界渐渐的走入安宁,从白日走到了夜晚……
大厂还是那样,并没有因为谁的悲欢而改变。
家里的灯亮着,黄狗和朱达都有他家钥匙,他俩有时候和家里人闹别扭就躲吴科学家。
门开了,那是有人听到他的脚步为他开门。
"科学,怎么才回家?没坐车么?"
"呵呵,你怎么一个人在我家呢?"
吴科学在家里看了看,确实只有刘瑾一个人在他家。
"他们一人拿了一只回去显摆了,这会估计鸡毛都做成毽子了。"
"哦。"
刘瑾把鸡汤给他端来,碗里面飘这淡淡的油花,却很清亮,有不知名的食用菌的绵长味道。刘瑾烹饪的技术很不错,不像雨燕那样,以做熟为目的。
刘瑾坐在他对面,就像小时候那样两只手托着腮帮子,顽皮的看着他慢慢的品尝自己的作品,又像一个可爱的妻子等着丈夫夸赞自己的贤惠。
"瑾瑾,我给马洪涛说你是我妹妹,看来不是都不行了。呵呵,吴峰还挺能干的。"
"科学哥,嘿嘿……马洪涛咋说的?"
"他说没听过你有哥,我说没关系,我现在是讨债的。呵呵,我嘴巴有毒,以后不能随便给人当哥了,指不定哪天从哪里又冒出个弟弟妹妹呢。对了,还疼么?"
吴科学不想在提马洪涛,不想在提起父亲,虽然说的时候看上去很轻松。
"嗯嗯,不疼了,嗯嗯,别动……疼……"
刘瑾像个孩子一样无邪的摇着头,却抽着半个脸忍着疼。即便吴科学的手在轻,只要轻轻一碰头上的那个包,就很疼,可是她舍不得避开他的手,她想他关心她,她愿意他触碰她的伤痕,那怕很痛。身体的疼痛会很快过去,可是心呢?心损是不可逆的伤痛。
"瑾瑾,你受苦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刘叔不知道吗?"
吴科学把面前喝了半碗的鸡汤推给刘瑾,让她喝下去。
"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我爸能怎么样?他都能忍了我妈那样的事,还给你养了个便宜弟弟,你说他这样的人,能提刀手刃了马洪涛这样的畜牲?我爸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假书生。"
"没想过报警吗?婚内暴力也是犯罪!你呀你,糊涂啊,白长了这么漂亮的脸蛋了。傻傻的,把什么都憋着,咱们弟弟的事,你一瞒就是七八年。被人伤害了,打不回去至少可以求援啊。"
"你是疯子还是傻子?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谁愿意弄的天下皆知的,丢不丢人啊?"
"哼,愚昧!"
"刘浩你是见过的,就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你,比你更虎。"
刘瑾虽然喜欢吴科学,同时也讨厌他总是用贬低嘲讽的语气说话,所以岔开话题比较好。
"呵呵,明天去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行,反正是你弟弟,随你怎么样……"
老刘是宽容的,老刘是懦弱的,老刘以德报怨的故事可以煲成鸡汤,成为普罗大众颂扬的典范,可是谁来报答老刘的德呢?冥冥之中,用马洪涛对他女儿的凌虐来报答他吗?
鸡汤不是这样煲的,孔子完整的话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孔老师不赞成用善良感化邪恶,所以儒家习六艺,精骑射。
刘瑾边说着话,边起来收拾饭桌,有意无意的把长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痕和青淤。
桌子上的鸡汤还热着,刘瑾没喝,给他留着。刘瑾现在没家,所以那里都可以当成家,就像现在在吴科学的家里。
吴科学看着面前冒气的鸡汤,苦笑着,摇摇头端起来。
"味道不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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