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宗地宫的最底层,半年已到,今天该是放洛夕离开禁闭室的日子了,寒杉站在禁闭室门口,不停的搓着双手。守卫面有难色,道:“是否要等大长老倒?”
寒杉道:“无妨,我方才去找大长老,他不在执法堂。半年之期已到,依令行事即可。”
守卫道:“是!”
守卫把禁闭室的门打开,两名守卫架着洛夕从禁闭室走了出来。她皮肤白的像是透明的一样,脸色也是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双眼被布蒙着,头发散乱,瘦骨嶙峋,浑身发着恶臭,仿佛是一具正在腐化的尸体。
寒杉上前,抱住洛夕,轻轻的叫她名字。她气若游丝,没有一点回应。守卫道:“从未有人在禁闭室那么久,之前还能听到禁闭室里有声音,从上个月开始就每天都是异常的安静,小人知道师姐是宗主看重之人,每天进去喂师姐水和食物,这两天连水都喂不进去了,师姐,怕是不成了。”
寒杉向守卫抱了抱拳:“你们费心了。”说完,便抱着洛夕沿着楼梯往上走。
带着洛夕回了房间,寒杉命侍女为她梳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由始至终,她都仿佛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知觉,她的呼吸微弱的好像随时都会停止一样。寒杉端了一碗米汤,用勺子送到嘴边,轻轻吹凉,然后喂到她的嘴边。洛夕牙关紧闭,米汤沿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寒杉放下米汤,用手帕轻轻为她擦干,他跪在她的床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了。寒杉握着洛夕的手,说道:“洛夕,你一定要活下来,不能留我一个人在这黑暗中。”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洛夕的手上,然而洛夕始终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
侍女领了大夫进来,大夫仔细检查了洛夕,皱着眉头说道:“她现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我且施针护住她几处心脉,如果能喂进去食物,或有一线生机。否则,这口气没了,也就不成了。”
寒杉轻轻抱起洛夕,又拿了小勺子,勺了点米汤,送到她嘴边,慢慢的沿着她的嘴往里面滴,米汤流到外面,他再用帕子仔细擦了,又继续喂,一滴一滴的往洛夕嘴里送。寒杉心想,即使这一碗米汤只能喂进去一勺,那也是有希望的,如果他一直喂,洛夕就能活。整整三天,他命人不停的熬煮米汤,而他就一直坐在洛夕床头,一滴一滴的往洛夕嘴里喂米汤。恍惚间,他听到洛夕喉咙处好像发出了一声及其轻微的叹息,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看到洛夕的牙齿微微张开,寒杉连忙将勺子里的米汤送了进去,米汤顺着洛夕的嘴巴,喂了进去。寒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忙把剩下的米汤都喂了进去,放下碗,抱着洛夕喜极而泣。
洛夕的眼睛慢慢睁开,忽然她的神色变得很紧张,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把眼睛紧紧闭上,开始用手抓自己,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被别人勒住脖子一般。寒杉抱住洛夕,试图让她安静下来,洛夕开始抓寒杉,她尖锐的指甲在寒杉手臂上抓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大夫闻讯赶来,取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了一下。洛夕整个人松软的躺倒床上,又睡了过去。
寒杉紧张的问:“大夫您这是做什么?”
大夫说道:“宗主莫慌,洛夕在禁闭室待得时间久了,以致神志不清,刚才老夫用银针暂时让她休息一会,不然她精神太紧张,会力竭的。我为她开几幅养气血的药,先让她身体恢复。之后再给她开一些平心静气的药,慢慢恢复她的神智。只是老夫建议,现在先要绑住洛夕,不然等她醒来,可能还会有些麻烦。”
寒杉听从了大夫的话,他取了布条,将洛夕的手脚都绑上,然后又仔细的为她把指甲都剪了,她的手上满是抓痕和结痂的茧子,一双女孩子的纤纤玉手,竟变得粗糙不堪,关节处因为用力过甚,都有些变形。寒杉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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