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城和江滨城毗邻,两城之间若是骑了快马,半日功夫也就到了。
这天上午,柳涵卿接到了司马关的信,称在江滨城有发现千里醉的线索,并一具女尸。他匆匆交代了城中公务,带了崔全便往江滨城赶,约摸下午时分,到了江滨城。
城西义庄,柳涵卿看到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他迟疑着,伸手去检查女子的肩膀,确有一个浅浅的三角形的疤痕,柳涵卿向司马关道:“这确是我柳家的追踪箭所伤,这箭旨在追踪,故而箭头很特别,与一般利箭不同,是三角形的。当日,我见洛……她伤口溃烂,心想既然已捉到,便为她去了那箭痕。”
司马关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难不成那些黑衣人劫走她,只是为了杀人灭口?”
柳涵卿思忖道:“不知司马将军还有何发现?”
司马关递上手帕和药瓶,说:“这是我在发现尸体的不远处一处民宅内发现的,瓶子里的东西,经仵作查验,正是千里醉。”
柳涵卿接过那方帕子,正是自己当日在地牢为洛夕垫在手腕上的帕子。
“那所民宅可是荒宅?”柳涵卿道。如果不是无主废宅,可能会有线索。
司马关道:“徐闻太守已经在查,我们且回府看看有无消息。”
司马关与柳涵卿回到太守府,见徐闻正在等他们:“我已查到,那所民宅的主人是一位何婆婆,我已派人去请老人家过来了。”
说话间,一位约摸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入得府来。何婆婆道:“城南那所宅子,是老身的旧居。自我老伴死后,我便和我女儿同住在城中,那房子已久不住了。”
柳涵卿道:“那老人家可知有人在你这宅子住过?”
何婆婆说:“两个月前我曾在城郊遇到一位姑娘,那姑娘真可怜啊,全身都是伤,说是被夫家打了逃出来,我见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便让她在我这宅子住下。”
柳涵卿问:“那姑娘姓名婆婆可知?”他打开洛夕的画像,问道:“可是这位姑娘?”
何婆婆仔细辨认,说:“确是这位姑娘,她自称姓洛。我让她住下之后,有来看过她几次,给她送些米粮。约摸半个月前,我听得屋里有男人的声音,心想莫不是她夫家找上来了。”
柳涵卿道:“老人家可曾听到屋里两人说话?”
何婆婆说:“只听得洛姑娘边哭边求饶。我心想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女人家既已服了软,不管何事,男人都该既往不咎了。这夫妻俩说话,老身不便偷听墙角,便回家去了。后来洛姑娘就不见了,老身还以为她跟着夫家回去了,没成想,竟死于非命。”何婆婆边说边去抹眼角的泪。
何婆婆走后,徐闻道:“这老人家一生都住在江滨城,身家清白,所说之话应当可采信。”
司马关道:“莫非真是东弯国雇凶杀害老师?”他心里还有个疑问一直没有说出口,就是关于那封信,可能是东弯的离间计,那么川南守备图从何而来?念心……又在何处?
柳涵卿只是看着手中那方帕子,沉默不语。他心中五味杂陈,想起那一日酒铺初见,她眼波流转,嘴角含笑,想到在地牢,她声音嘶哑,说,“我叫洛夕,夕阳的夕。”想不到那一别,竟是永别。
徐闻道:“那具女尸,自水中捞起已有几日,一直放在义庄也不合适,若身份已明,还是应尽早处理,免生疫症。”
柳涵卿道:“徐太守考虑的甚是。此案已了,明日我便回白沙城向陛下禀告。”
第二天一早,仵作等人将尸体运到空地,用火烧掉。柳涵卿对仵作道:“此女乃在下所查案件的一名涉事案犯,我念她为人蛊惑,又遭横死,想让她入土为安,不知先生是否应允?”
仵作道:“最近水患罹难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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