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己走上一条心知肚明的死路。
哈,不用沾一滴血就能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有谁在乎过织田作的感受?这是我无法容忍的一点。最后,说到底,只有太宰——这个一直想死的人,却费尽千辛万苦,不惜一切也想要织田作活下去。
只可惜,心存死志的人无法被劝诫,明明太宰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真是,也太滑稽了吧,这是什么莎士比亚式的黑色幽默,让人根本笑不出来!
安吾眼中的惊喜不似作假,他当然是想织田作活下去,同时他也明白,他们三人回不去了。隔阂一旦产生,即使后来再怎么想方设法地弥补,也不可能和曾经一样亲密无间了。
“我们,能去喝一杯吗?”他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太宰没回答,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用丝毫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神审视般打量他。
“好。”织田作点点头。
安吾握住伞柄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他低下头,嗫喏嘴唇,最后只是轻声道:“谢谢。”
他们走进酒吧,还是那个老位置,还是那些人,只可惜,心态不一样了。太宰坐在旁边,没有点酒,手指一下下轻叩桌面,发出脆响。他撑着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鸢色的眸中是黑沉沉的一片。
织田作点了一杯威士忌,大块的冰球浮在流动的琥珀似的液体上,光滑的冰面倒影出三个人的面庞。安吾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点,双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力度大到以至于留下了指甲的痕迹,他解释道:“抱歉,我等下还有工作。”什么工作?大家都知道。
那个“抱歉”真的太沉重了,他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出,却又轻得像是气音。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关系的。”织田作轻轻摇头。
安吾突然抬起头,就那样死死盯着织田作,神情复杂到难以言明,目光既哀伤又落寂,歉疚地不敢直视,却还是看着织田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抱歉……”他的声音细听还有几分怯懦,“对不起。”他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似的,只是一再地道歉。
“安吾,没关系的,你只是出于职责。”安吾的眼中一下子爆发强烈的惊喜,和太多的羞愧。织田作又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就算是为了孩子们,我也至少不会现在就原谅你。”
“这样啊……”安吾眼中的光芒暗了下去,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般,他有些安心地呢喃。如果织田作太过于轻率的谅解,那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他看着织田作。
“什么问题?”
“我们还是朋友吗?”他慢慢地问道,像是快要上绞刑架的犯人,既想要快一点知道结果,又害怕最后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终于说出口。
“一直都是。”织田作沉声答道。
安吾愧疚地低着头,只是喃喃说:“谢谢。”他可能更想说对不起,他看向了太宰。
没等他说出那句话,太宰就偏过头,躲开了他的目光,用一种不在意的语气懒洋洋地说:“安吾,你知道你刚才的眼神像什么吗?”太宰只是自问自答,“像是离了婚的中年大叔看着被自己抛弃多年的女儿一样的诡异眼神。”
安吾推了推眼镜,低声说:“我知道的。”太宰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道歉是没有用的。
如果织田作死了,他和太宰是彻底决裂,绝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但好在,织田作还活着,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和可能。
“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太宰挥手道。
织田作看着安吾走到店门口,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与织田作的目光对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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