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开枪的时候，明白了艾亚说的话。

    这是他手下第一条人命，鲜血溅洒在他跟前没有沾染到他半点，但他却能轻易想像那种滑腻的触感，像印记一样。

    “从今日起，黑面具归我所管。”杰森朗声宣布，暂时压下心中的紧绷感：“没必要再为一个死人效力，对吧？”

    会议室里其他高层面面相觑，最后默默点头。

    “很好，首先几条原则。”杰森说：“不准在校园区和医院附近做任何不法勾当，如果你们做了，我会知道。”他又开了一枪，黑面具了无生机的躯体因此又多出一个弹孔：“这就将是你们的下场。”

    没人敢说话，杰森随手将枪插回腰后：“获利我抽一成，远低于黑面具本来的三成。但你们得照我的规矩行事──不要招惹警察、不随意杀人、禁止对妇女孩子下手，清楚了吗？”

    底下的人嘟囔几声，听不清晰。

    “听清楚了吗！”杰森不耐烦的又问了一次。

    “清楚。”这下他们终于肯回答。

    “很好。”杰森说，从他来的方向──破开的玻璃窗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黑面具，哥谭恶名昭彰的黑帮老大，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与小丑不同，将他打残了、扔进警局也没有任何用处，就凭他庞大的势力和充足的金钱，他能为了报仇在哥谭兴起一场腥风血雨。如果杰森在此留他性命，难以计数的无辜平民将被牵连在这势力动荡之中，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干净俐落的了结此事。

    杀与不杀、必要与不必要，或许还有很多难以裁决的界线，但这次开枪他真正想清楚了。

    他不否认自己违背了法律、不否认他夺取了一条性命，但他愿意用这种罪孽换取哥谭更平稳的明天。

    ◎◎◎

    塔莉亚的布置已经接近完成，她本人似乎也处里完了中东那边的势力交替布置，只等时机到来就能进行最后一个步骤。

    整个计画实际上并不复杂，只是趁雷肖对准哥谭下手的同时，如黄雀一般从后方捕食。

    最大的关键在于情报。要能提早针对雷肖的部属，必然得不着痕迹的知悉一切行动细节。塔莉亚，一个螫服在父亲阴影下无数年的女人，对这种手法再清楚不过。

    刺客联盟并不是没有叛逃者，实际上低阶刺客试图逃离的并不算少。在这种关键时刻，雷肖的手下也不是真的很认真的想除掉艾亚，最主要还是艾亚主动去招惹这些暗桩。而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不会被雷肖本人注意到，他的高傲写下了他的失败。

    既然塔莉亚已经收集到他想要的资料，艾亚自然没有必要再主动暴露自己。

    哥谭的夜晚是混沌的，像浓稠的墨一样四处沾染罪恶。艾亚坐在某栋高楼的楼顶，看着烟雾中闪烁的昏黄灯光。

    “忙碌的夜晚，哈？”他头也不回地打了声招呼，一个矮小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身后：“我真不知道你有教训罪犯的爱好。”

    达米安没回答，只是站在他身后。

    “而且你居然一个人都没杀。”艾亚转过头去，好奇的问：“我以为塔莉亚给你的教育是诛杀恶人，让他们永远不能再危害世界？”

    “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个城市值不值得拯救。”达米安说：“就我看到的，她不值得。”

    “你指的是我们该让雷肖毁掉哥谭吗？”艾亚问。

    “不，跟雷肖无关。”

    “不然你指的是…”艾亚忽然想到什么：“蝙蝠侠？”

    “恩。”达米安简短的回应。

    “等等，你说你来哥谭找你父亲。”艾亚将事情联系起来，发现自己简直是个傻子。塔莉亚会放心把儿子交给一个普通人吗？不可能。在哥谭谁有这个资格？答案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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