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道:“真真,哥哥心里最在乎你,当然愿意永远疼你。”顿了顿,又问道:“真真,是谁在你面前吓唬你了,居然觉得哥哥会舍了你?。”
苏妙真听苏问弦言语坚定,见他待她一如既往,顿时欢喜起来,忙笑道:“不是别人吓唬我,我听说如今大家伙儿见了你,都得喊‘盐运使大人’,难免就多心了。”
又轻声埋怨道:“说起来还不都怪你——我听府里人说,你这些日子压根不回明善堂……她们又说,皇上已经下旨让工部给你另建府邸,我想着你这样肯定是嫌咱们家小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苏问弦哈哈一笑:“哪里是我不想回来。实在是我每次回府,上上下下的主子奴婢全都拘谨着,我自己嫌烦不说,也替他们难受……这不,我一听你到了,就直接从宫里过来了——真真,只要你在京里住一天,我就在明善堂里待一天。”
他柔下声道:“工部虽是要给我建府邸,但我就选在了伯府隔壁,离你的平安院只有一墙之遥,纵然以后必得搬过去,我只要想见你,或是见府里其他人——用不着通报,翻一道墙就能过来。”
苏妙真听他如是说,心底的那些顾忌便烟消云散,拿过湘竹白绢榴花团扇儿,让苏问弦起身也坐,问他怎么就突然被乾元帝认了出来,又怎么到了成山伯府,以及他何时发觉自己的身世,又为何到现在才认祖归宗。
苏问弦见她情急,便按下追问她近况的心思,一一讲来。
原来乾元帝某年返回封地而路过金陵时,遇到了流掠的倭寇,还被他的兄弟晋王借着剿寇的名义追杀,几乎丧命之际,为朱家小姐相救,后被安置在别庄暗室。
乾元帝当时并不清楚救他的人乃是朱家姑娘,伤愈后留下一些随身行李做信物谢礼。等乾元帝二十二岁从武昌上京面见先帝时,在京城里遇到了朱姨娘。
见到信物,两人渐有来往,发生了男女之事,乾元帝许诺定然求娶,但因着那会儿太子过世,先帝疑心极重,只当里头有蹊跷,陆续便把乾元帝等几个皇子下到宗人府。
等朱姨娘发觉自己已经怀孕时,乾元帝已经被押回武昌楚王府严密关押。恰逢先帝又要立晋王为新太子,晋王又素来与乾元帝不和,朱老太爷只怕自己女儿将来遭殃,当机立断,就要将朱姨娘嫁给苏观山。
而苏妙真这大伯父,他在金陵做应天府同知时,曾受过朱老太爷一个重重的恩惠。是以虽知道朱姨娘已有身孕,也答应定会庇护朱姨娘母子,将人接进了成山伯府。
但未免泄露风声,朱老太爷和朱姨娘都没有告诉过苏观山,苏问弦乃是乾元帝的血脉。苏观山只当是为人所欺,并未深想,也没告诉任何人朱姨娘已经有孕。
他将人娶进门后,便客客气气地相处着,后来又让陶氏多多照顾朱姨娘,没想成,陶氏却误解了。后来苏观山再度赴任金陵,担任应天府尹,一直到苏问弦六岁,都没有返回京城。
苏母在京里见着,朱姨娘入门生下孩子后就始终缠绵病榻,没好好过照顾苏问弦;而朱姨娘又死得早,陶氏还称不上大度,苏母便做主,要将苏问弦过继给始终没生下男嗣的二房夫妇。
苏观山于金陵得到消息时,已是来不及反对,他又想着当时族中旁支并无任何适龄子侄过继,苏问弦生在伯府,也算是伯府的孩子。
而朱老太爷也并非图谋成山伯府家产,还早早有言在先,等他过世,积攒家产除了给苏问弦大半,剩下的全部留给伯府公中。苏观山见此,便答应了过继。
苏妙真大概弄明白了他被过继到二房的来龙去脉,听得苏问弦说他十二岁时,乾元帝方登基践祚,朱老太爷一听,便避到了扬州,再没有留在京城,不免讶异。
她奇怪问道:“哥哥,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还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