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徐徐踱步:“顾长清未必会答应合离,他这次考评第一,今日又被单独召入内廷,看着多是能往六部里进。”
苏问弦沉思许久,猛地回神,一面大步流星地往魏国公府外走,一面吩咐苏安道:“让苏全敖勇即刻出发,让他们各领一队人马,苏全走陆路,敖勇走水路,总有人能接到真真……再有,怎么也得把顾长清往外头拖上个一年半载,你去给宁臻睿那边回个信儿——吏部尚书跟他母家有亲。”
苏安大吃一惊,急急跟上,待出了魏国公府,见得四下无人,身后国公府看门的小厮都被热得昏昏欲睡,便忙劝道:“少爷,那几个皇子,你不是打算谁都不帮么,现在何必——”
苏问弦翻身上马,沉声打断,道:“我也不是要倒向宁臻睿跟三皇子,只是得先把最要紧的事儿给解决了,真真回来之前,顾长清外任的旨意必须下来!”
*
从济宁府到京城约莫半个多月的行程,因着苏妙真被接二连三的意外之事弄得心神不宁,临行时又减了箱笼行李,日夜兼程,更没怎么歇脚打尖过,故而七月初四就到了北直隶地界。
结果初五中午在保定府碰到了苏全,苏妙真这方慢下行程。苏全安排一批人在后面押送行李,护送苏妙真另换了几辆马车回京。
等一行人安安静静地入了京城,已是初十清晨,苏妙真一路上都在寻思,她该怎么跟伯府里的人解释自己突然回了娘家。
到了才知,用不着她解释,拜“成亲三年没圆房”这种诡异的事件所赐,顾长清和她将要合离之事已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连着陈玫陷害她与人私通之事也是人尽皆知。
陶氏卫氏看着苏妙真几度欲言又止,想要好好教育这侄女儿一番。但见苏妙真又是打哈欠又是眨睫毛,半分不准备听训的意思,便也到底不好张口的。
因寻思着哪有长辈的去教侄女怎么取悦枕席的,且横竖顾长清可还没答应合离,一切有得挽救,而苏观河夫妇八月后就要上京廷议,倒不如让二房自己去管教这个小女儿。
苏妙真送走她二人,赶紧沐浴更衣,去看苏母。苏母身子虽还康健得很,但神志已是彻底糊涂了,连对苏妙真都是一会儿认得一会儿不认得。苏妙真□□苏母用过了药,喝了点绿豆汤,这方又回房歇息。
她正打发人往各房里送些山东特产,苏妙娣那边就得了风声,带上儿子麟哥儿,乘了马车往伯府来。
长姐如母,苏妙娣虽一贯溺爱妹妹,但要真严厉起来,不比王氏差上几分。且苏妙娣不似王氏容易被苏妙真忽悠,苏妙真对这姐姐也是有几分害怕的。
当下见竟然是春杏亲来传话,心里胆气就没了大半,更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妙娣讲这前因后果。忐忐忑忑地往垂花门方向等候。
不一时,苏妙娣的八宝璎珞轿子便落下了,苏妙真亲自上前打帘,心里打鼓,半句话不敢多说地带着苏妙娣往平安院走。
进得正房,苏妙真左思右想,忙扬声让养娘婆子们把麟哥儿抱了进来,说要看看这小外甥。因着麟哥儿已经三岁多,但苏妙真从没见过他,苏妙娣也没着急逼问合离诸事,先让苏妙真抱着麟哥儿坐在绣塌上逗弄。
麟哥儿长得虎头虎脑,性格也活泼外向,但因穿的是女孩儿衣裳,乍一看倒不像是个男孩子。问过才知,原是前些日子麟哥儿病了一回,为了好养活,让麟哥儿没事儿就穿女童衣物。
苏妙真正仔细看着麟哥外衫上的绣纹,一养娘嘴快道:“五姑娘,瞧这朵芙蓉花儿绣的多好看,针脚工艺多细致,我们奶奶亲自做了许多,原是预备给姐儿穿得,做得可精细了。”
话音刚落,苏妙娣的神色便黯淡下去。她抚着外衫上的粉芙蓉花儿,低声道:“我跟你姐夫一直盼着生个女儿,那天芙蓉花刚一开满,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