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当年的确是换了帖订了亲,这婚事还是在几位娘娘前说出的,纵然有宣府的那户人家在,只要苏家不松口,只要赵家愿意,苏妙真仍是可以嫁过去的,的确没必要退婚。
可是,潘氏看着苏妙真的点漆明眸,嫣红菱唇,仍觉难消疑心。
苏妙真出嫁前被娇养在深闺,自是极少跟外男见面。出嫁后身为一府主母,大房并无尊长,朱氏又万事不管,她打点内外家务,难免时时见到赵越北等男子。
她生得极美,又善于讨人喜欢,当年不知怎的就让景明那孩子非娶她不可,而赵越北亦然是天之骄子,容貌俊朗,若在这之后,两人一见互相倾慕,再有来往,之后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却也合情合理。
潘氏正沉思间,侍书黄莺两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喊冤。
苏妙真见潘氏将信将疑,眉头紧皱,并不灰心,喊起侍书黄莺二人,余光瞥见夏莲及另一个低垂着脸的小丫鬟被领了进来,两人安安静静地伏在地上,一语不发。
苏妙真道:“我量浅,晚间吃了五杯莲花白酒便支撑不住,想要回府,半路上瞧见你们将要上船放灯,就让侍书去禀报一声,让黄莺去赶紧叫婆子护卫们准备车马,一等侍书向您老人家禀告完毕,就能早早回家。但坐在游廊歇息了会儿,迎面却遇到了夏莲,她说陈姐姐有事私下找我,让我立时去翡翠轩。”
侍书忙道:“二太太,那会儿去观莲水榭里报说姑娘要先回府的,可不就是我。”
黄莺亦忙道:“二太太,侍书去观莲水榭时,奴婢的确去找婆子们备了车马,您老人家若不相信,可以现在就差人去问那几个婆子护卫,若我们姑娘真的要做些什么,又何必要让早早备了车,到时候久久不登车,岂不惹人疑心。”
见潘氏眉头微微舒展,其他诰命则交头接耳起来,苏妙真又趁热打铁道:“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前年湖广大旱里,陈姐姐的养父借空了家里的粮食,助我爹安抚灾民,是以我跟陈姐姐早就相识,也钦佩欣赏陈姐姐,一听这话,当即就赶来了翡翠轩……”
目光在夏莲身上一扫,苏妙真道:“夏莲她说去倒茶要我先等着,结果等了好半日,却没见着陈姐姐和夏莲,反而遇到了酩酊大醉的赵大人——不到片刻,陈夫人又冲进了翡翠轩,这不是早布了陷阱又是什么?”
苏妙真见得潘氏等诰命俱在沉思,转身看向赵越北,道:“陈大人,请你说说,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翡翠轩里。”
赵越北此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来,稍一思索,慢慢道:“我跟世子拼了两巡酒,两人都是大醉,我下席欲要更衣,半路上见着了绿菱,便由绿菱领着往起居退室来歇上片刻,走到翡翠轩里前的那块山石时,绿菱说要去给我再拿一碗解酒汤,要我先去内间等她来。”
众人见得被点名的绿菱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却一语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不免奇怪。
赵越北完全不敢去看苏妙真的神情,含糊着声道:“结果进了翡翠轩,一直往里走,没见着绿菱,却遇到了顾夫人。且没多久,表妹便冲了进来,现在想想,太过巧合。”
这话刚一说完,轩内众人都是了然。心道若他所言不虚,多是这位年少有为而又突逢罢官的赵大人心里烦闷,多喝了几杯黄汤,起了兴致看中陈家的丫鬟,想要荒唐荒唐。结果却走错了地儿酒醉下看错了人。不对,甚至多半是被人特特设计,才会遇到苏妙真。
思及此处,众人心神都是一凛,看向卫若琼夏莲绿菱等人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怀疑。
卫若琼在旁急得跳脚。还没说些什么,只见伏跪在地的夏莲仰起脸呜呜哭道:“顾夫人这话就是血口喷人了,我家姑娘午间离席,就一直在□□老爷用药,何曾出过房门,怎么会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