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吵了一架,还两个月都没见过面。
苏妙真讶异无比,不意她跟顾长清的事都传到苏州去,问过方知原来是因为顾长清要借吴王府的几位医正。来往传话间,顾寅便漏了些出去。
苏妙真了解顾寅那个热心肠,立时就猜到着,多是顾寅他想让文婉玉从中劝解自己,这才透了口风。
苏妙真当时忙挤出个笑容,寻了借口解释几句,只说她跟顾长清恩爱如初,那些不和传闻都是谣言,文婉玉便没再追问。
但苏妙真后来一想,文婉玉未必信了她的话,只是为了苏妙真的脸面心情着想才不提起。
苏妙真思及此处,默默地叹了口气,强振精神,朝文婉玉施了一礼,笑嘻嘻道:“那就有劳我们世子妃娘娘了。”
文婉玉见她听劝,亦然笑容满面。赶紧喊来丫鬟们把苏妙真团团围住,环儿佩儿捧着妆匣,侍书黄莺拿着梳篦衣裙,不一时,苏妙真便打扮一新。
两人用完早饭,辰时刚过两刻,便乘了垂珠银顶的大轿前往草庙堂街,侍卫骑马开道保护,八个小厮抬了衣箱,仆妇丫鬟另坐四辆马车跟在后头,待到陈家,大门处早是车马喧喧,挤得几乎水泄不通。
轿子落在垂花门处,苏妙真文婉玉二人方掀帘出来,见卫若琼带着家中妾室早等在门首,换乘肩舆,将她们一径领到花园。
苏妙真就去年八月间来过陈家一回,虽因为那日正下秋雨,并没有留意观赏。但此刻坐在肩舆上慢慢走着,也觉陈家后宅比她去年所见大不相同。
待穿过一座角门,走过一带粉墙,见得迎面乃是一座三沿滴水磨砖门楼,上横匾额,写两个大字,乃是“景园”。
过门进去再看,但见极是花木疏密错落,庭台起伏绵延,竟比京城金陵各大勋贵高官的宅院丝毫不差,绝不是巡漕使院该有的阔大奢华。
苏妙真悄悄问过,才知原来去年十月里草庙堂街前后的好几家大宅都被陈宣买下,打开墙垣,筑起地脚,招了匠人大兴土木。
因各家宅院本就有花园在,改建这些水亭风廊、高楼重阁、曲榭幽轩等等胜景倒也没费多久。
苏妙真不免讶异,想不通陈宣既然意在漕督又何必在济宁大建宅院。想了想,忽记起陈家祖宅虽在金陵,但陈老太爷仍是漕督时,自然常住济宁总漕部院官署。陈宣幼年丧父丧母,常年随在陈老太爷身边,在济宁长大,对此地肯定多有留恋。
而漕运右参政,依职亦然得在千里漕河上往来,陈宣仍然时不时得来济宁,也需要个落脚处。等他正式卸任,到时候把花园角门处的墙一筑起,又是自家宅子,不至于便宜了下任。
肩舆落在莲花池边的垂杨浓荫下。这莲花池约有七八亩,内有半池盛开莲花,绿荷红菡,不用风送,清香已然满院。
苏妙真心神一舒,跟着众人走入游廊,见迎面是一翠顶八角亭,拐弯过去,顺着曲桥再走几步,便进了观莲水榭。
水榭里已然来了些女眷,苏妙真文婉玉与这些人一一叙礼后,这方走到窗前一瞧,远远见北面黄石叠山,花木葱茂。
于湖前也建起长廓曲榭,岸边更泊了些采莲船,里头衣香鬓影,概是陈家的歌妓舞姬或是外头叫来的优伶名妓。
苏妙真算着池北便是男客,也不欲在窗边久留,转身落座,见岸南花园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个戏台,彩幔绒毯一应铺陈完毕,只等开戏。
丫鬟们捧来细巧茶点,苏妙真捻起一块杏酪,正听文婉玉跟潘氏说话,忽地听到水榭门槛一阵响动,又有人来。
抬眼一看,原来打先的不是别人,正是谭玉容。
她穿了一身玉色绣芍药花开条纱衫,密合色纱挑线穿花凤缕金裙,清新典雅。长眼含波,眉聚春山,身形虽有些单弱,但高挑纤长,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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