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女子心性谨慎,他若不计回报,她必定疑神疑鬼,反而把他往坏处想。
赵越北微微苦笑,虽则他的确怀了异样心思。
赵越北在武官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出类拔萃,武将人家更也不似文臣忌讳多讲究好名声,故而他虽不似傅云天放浪不羁,也不像慕少东恣情纵欲,可但凡他想要的,不等他说,也有人送到跟前。
是以他平生所憾也就是失去青梅竹马的表妹,和错过眼前嫁为人妇的女子。且他渐渐揣摩出来——这女子眼里只有她夫君一人,再看不上其他男人,更厌恶其他男人打她主意,连换过帖的兄长傅云天都不爱见,自然再不可能作出私*通之事。
而她既然和顾长清夫妻情意甚笃,那就不可能合离,只要她不犯“不孝“□□””的大错,就是无所出人妒忌,因着家世也不会被顾长清休弃,故指望她文君再醮也是痴人说梦。
她既然不会与人偷情,又不能合离再嫁,赵越北就是有甚么糊涂心思,也都只能是水月镜花,空梦一场。何况他本也干不出强取豪夺、占人娇妻之事,故纵然有别的想头,也都被他死死按住,不敢表露。
但话说回来,他所欲所求,也不过是能和她偶尔相见,畅叙笑谈。若能和她有利益牵扯,日后若想偶尔见她一面,那也就有了正当理由。故稍稍思索后,赵越北便答应下来,更因见她展颜一笑后,低声加了一句:“其实陈表妹在谭家深受宠爱,就算不被陈家认回,也能一生幸福……”
苏妙真见赵越北肯应承她,甚至有永远瞒下此事的意愿,自是大喜。但她仍是只要了一年时间,便再三谢过赵越北,就想和他商量相关事宜。
但赵越北本也不是真为了那些产业银钱,便称不急于一时,大可等到他明年从京城返南时再行商讨,随后就跟她另叙了些闲话,说起苏扬湖广苏观河珉王等人事。苏妙真少不得又跟他客气客气,另留了小半日。
等茶水添过两遍,时辰虽还早,苏妙真却再也坐不住了。赵越北虽眷恋不已,却知道她提防心重,又想着将来总有相见时日,便留足分寸,送她从聚香楼后门离开。
苏妙真顺顺利利地回到成山伯府,刚入酉时,她忙忙跟翠柳换回衣裳,就再度乘车返回顾府,晚间陈玫过到大房来陪朱氏和苏妙真说话,苏妙真心中有事,就随便搪塞过去,伺候朱氏做完晚课,便回到房中给苏问弦写信。
她在信中没法说谭玉容就是陈芍的事,只求着苏问弦替她还给赵越北一个大大的人情。她便盖上小印,加上封漆,使人加急送往扬州而去。
她虽办完了这件掩盖谭玉容真实身份的坏事,却仍悬着心,生怕苏问弦不答应,夜里睡觉时也罕见地不安稳。
一会儿在梦中看到谭玉容被陈家认回后,陈宣称为了守住上一代诺言,不愿另议婚事;一会儿是顾长清对谭玉容满怀愧疚,在她和谭玉容间难以抉择;一会儿梦到陈玫指责她私心过重,耽误了谭玉容认祖归宗;一会儿却又是苏问弦安慰她说天下男子几多,无须只认定一个顾长清……
但她仍然是在梦到顾长清另娶新妇后,惊醒坐起。她靠着大红金蟒引枕闭目半夜,来回思量,最终立定心意,自觉不可回转。
便披了衣裳下床,另展纸张,提笔又给顾长清写了封信,在信中称离了金陵后,她要先私下去扬州一趟,好见见苏问弦赵盼藕夫妇情形,让他不必等她回苏州过元宵。
过得两日,便是新年。苏妙真提着精神,在顾家认真打理了诸多家务。
初一到初五是相熟官客和各府堂客的拜年之时,按理说该由朱氏统管。但朱氏自打嫁入顾家就没应酬过这些外务,一概由顾老夫人照应,
乾元十一年时顾老夫人也随着顾老太爷仙逝了,朱氏又有三年守孝,朱氏自然也不用见外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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