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晚间陪侍我夫君的女子究竟何人，但既然我夫君喜欢，那等我回家就把这姑娘赎身出来，好抬人进府……”

    宁祯扬见她嘴硬，亦是冷笑连连：“好好好，你倒是贤惠得紧，原来还是孤小瞧了你……倒也不用你自己费神，孤替你把云香赎身出来，就当是用以报答你这些时日在王府忙碌的酬劳……”说着，就要扬声从暖榭喊出两名内侍，吩咐他们连夜去办此事。

    “不成！”

    苏妙真低呼一声，脸色骤然一白，下意识地出言叫停，更要拦住宁祯扬转身叫人，却不小心被青石板路上的奇石绊了一跤。

    因纱灯早被宁祯扬甩了出去，便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暖榭里的暧昧烛光与天上的黯淡月光隐隐照耀。

    宁祯扬眼明手快，纵在黑暗之中，也一把扶住她的右臂，将人托了起来。冬衣很厚，她更外裹了一件玉棠富贵湖绸貂鼠披风，但他莫名觉得触手可及的地方仍是难以言喻的柔软滑嫩。

    他不自觉探手下移，却碰到眼前人袖口笼着的羊脂玉镯和她雪腕处的细腻肌肤。他微微一怔，待要说话，却听得她轻呼一声，周身无力地半坠下去。

    宁祯扬急忙双手去扶，见她坠倒在地，轻轻嘶气，忙也半跪在地，朦胧间看见苏妙真正抱着右腿，脸垂得低低的，似因疼痛而两肩微微颤抖，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他喉结一动，听得四下寂静无声，想起暖榭内的人都被他吩咐不得出来，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要探查她是否右脚受伤。

    顺着翡翠撒花缎面银鼠皮裙往下抚摸，正因碰到她所穿的遍地金扣花白绫绣鞋上的光滑缎面而心神不定时，却因听见她轻轻的哭泣声，而在下一个瞬间收回了手。

    勉强借着月光烛光，宁祯扬瞧见苏妙真哭得满脸眼泪，本就艳丽的容颜此刻更如雨润海棠一般，显出十分的娇娆。

    他心神一晃，刚要为她拭泪，却终究因她怔怔凄婉的神色而停住动作。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滴答滴答地灼热了他的手掌，更灼热了他的胸腔——将他从烦乱隐秘的心思中渐渐点醒，直至彻底明白。

    他心头一颤，半晌，方柔声道：“你既然就给他备下了妾室，如何又计较云香她们？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至于云香——”

    他耐心地等了片刻，听见苏妙真轻轻道：“这不一样……如果我知道我会失望，我绝不会放任自己……而他也不该对我那样好……””苏妙真顿住了话，声音缥缈，似远似近，问道：“云香她，她怎么了？”

    宁祯扬见她柔婉下来，心中自然喜欢，又听她说了“失望”一词，更是心中一动。他思来想去半晌，终究道：“我方才也只是吓唬你——她又何须让我去赎——她方才被景明早早叫走了，或许……”

    苏妙真沉默许久，他正要说话，却听见苏妙真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只知道喜新厌旧贪恋美色呢？难道不知道，娶了一房又一房妾室，和一个又一个红姐儿纠缠，只会让别人伤心么？”

    宁祯扬稍一踌躇，解释道：“孤，我并非风流好色——”

    他心烈如火，因听眼前人轻轻嗤了一声，立时加快语速道：“吴王府连着三代都是单传，当初先帝在世时，又因为卷入立储争斗，险些绝嗣……如今我和父王看着圣心不定，自然也要多做打算。父王早早催我广纳妾室，就是要为吴王府传宗接代，否则，我便无颜见列祖列宗……”

    他顿了顿，终究又道：“至于外头的女人，你晓得，但凡有些明面上不好谈的事，自然都得去那种场合讲……而若论起探听消息，那种地方也极是方便……”

    “还有，吴王府是亲王宗藩，我若过分贤明，总会惹人猜忌，故而我也只能在女色上装着糊涂一二——否则我如何会娶香凝和滴珠做侍妾？她们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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