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起来,一股恶心呕吐的欲望几乎按捺不住,只能再度扶着屏风,捂住嘴强行顺气。
“安人有喜了?”是环儿惊喜诧异地问道。
苏妙真瞧见宁祯扬脸色一沉,他更直接冷笑一声道:“那你还敢骑马过来,有没有一点半点的脑子!”
苏妙真被他的语气激得又燥又怒,更情知自己是马上颠簸所致,头晕目眩中脱口便驳了回去:“哪儿来的喜!我和夫君他又没有圆——”
因忽地听见内室的说话呻*吟声,她猛地便被惊醒,暗骂自己不该差点泄露了和顾长清之间的事。定定神,余光却看见宁祯扬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慌忙补充道:“夫君这几日才回来,我哪里就能得了孩子!”
见宁祯扬微不可见地点了个头,认同了她的说法,苏妙真暗暗松口气,忽听见有人沉声惊道:“妙真?”
怎么是顾长清。苏妙真“霍”地一声就扭了身子,果见得顾长清大步朝她走来,竟是个完好无损的样子。苏妙真又惊又奇又松口气,还没说话,却被顾长清稳稳地扶住腰身与肩膀,语气里竟有几分严厉:“你一个人进的城?没带人?你就没想过会有事?”
“若不是顾寅说你被人拿刀捅了,谁稀得进城来?!”苏妙真莫名有几分委屈,“现在看来你好好的,平白无故地为何吓唬人!”便扶着屏风直喘气。
顾长清见她负气,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苦笑解释道:“我让人回去带话说得可不是自己受了伤——”他再度伸手,将苏妙真扶起身,“多半是顾寅他又在里头弄鬼……”
苏妙真乜斜了眼看他,见他上上下下并无血迹,确乎是个完好无损的模样,心里一定,还没来得及说话,被顾长清扶着出厅,从廊下转入正堂坐了,先问过她如何而来,得了答案后他道:“西厅里的是葛成……”
原来顾长清一到苏州城,就强硬地问知府要出两个素来作恶多端的地痞,给了葛成钱大,激愤冲动的织工们当时就压着人在织造衙门的丹墀下跪了,生生打到当场丧命,直让织工机匠和百姓们拍手称快,连带着众怒得到宣泄。
顾长清更当着上万人的面连声保证朝廷一定会将高织造鞫献问罪,而机头税布匹税也绝不再征收,局势完全平息了下去,织工机匠们正要再葛成钱大的指挥下解散,却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个恶徒,嚷着官官相护他要替天行道。
顾长清叹道:“葛成他们几人以为我只是个文官,身手不够,又怕伤了我他们织工机匠们就成了乱臣贼子,慌张之下就去挡了一刀。”
苏妙真心中一惊,“那葛兄弟他——”
“大夫说得看看情形,葛成一受伤,钱大几人也知道稍有不慎又会激起不妥,便自愿由巡检司的人押着下了牢狱。我告诉了苏州城的织工机匠们,说‘他们杀人毁屋,但不伤任何无辜,更出于公愤,下狱后不需拘禁,也允家人日日送饭,更会上禀圣上,请以矜情赦免’……”
“高织造已经被人看着送到府衙,苏州城的情形该已经传到金陵去了,这件事加急绕过应天巡抚送往北方,朝廷不出五日就该有旨意出京……”
苏妙真听他温声细细分解,也松了口气,更不住佩服顾长清在政*事上的手腕。一般官员面对着上万激情愤慨的百姓们,要么慌神躲避,要么一昧镇压。前者会让城内人心惶惶。后者则更严重,会引起官民对抗,最终大乱。他能亲往抚慰,又能舒缓行事,更做主答应了罢收苛税的要求,甚至险些遇害后仍能面不改色地与苏州城的人说理讲情,难怪百姓织工们心服口服,自愿有序地解散了开。
“此次既有任家与织造局倒卖贡缎的证据,又有钞关上的亏空,还有险些酿成□□的民怨,圣上只会秉公处置,不至于要了葛成等人的性命……”
苏妙真慢慢点头。正要说话时,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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