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过去的妾室,谁晓得那些人安了好心坏心。他身边的那连娘人也二十有二了,想来容颜不复,难怪他不喜欢——你哥哥公职又忙,自己当然没空寻思这上头的事。可我做娘的,不可以不打算着这才决定亲自出马,在扬州待上几天,寻个好的给他做妾,给咱们二房传香火。”
苏妙真一听这话,暗暗摇头。她虽料着了王氏会为抱孙心急,也没想着苏问弦成亲才一年,王氏就急到了亲至扬州府来操办。迟疑道:“与其再纳妾,不如把嫂嫂和如意儿接到扬州来?”
王氏道:“她二人都不得你哥哥的心,纵接来了,也没用处。如意儿先前说是弄乱了他书房里的一方帕子,自那以后就遭了你哥哥的厌弃——赵氏更不必说,只会平白给你哥哥添堵……你哥哥府里本来就没可心的,再来了两个厌烦的人,他还能常常着家?不定就往行院里常住了,咱们府里的孙子,难道还能生在行院里?岂不让人笑话,再说了,那些地方姐儿只想着怎么取媚于人,焉肯如正经妻妾一般,劝着男人们学好的?”
苏妙真见不能劝,也只好放弃。她虽为赵盼藕和如意儿唏嘘,但也又听王氏细细分析,也感叹她的慈母之心。一面又有些发憷,生怕王氏问到了她,正有些不安,听王氏压低声道:“你和景明那孩子过得如何?”
苏妙真脸一僵,暗骂自己不该乌鸦嘴,忙忙称好,把顾长清狠狠夸了一通,足足说了一盏茶的时间,见王氏面容由忧转喜,才停下喝茶。
王氏笑道:“那就好,娘不过求个心安,像你这样的,他若是待你不好,那才奇怪,何况娘一见景明肯答应让你到这儿,就琢磨出他一定待你不错,不然哪肯许你随便出门……景明这孩子,人着实不错,你嫁对了。”
苏妙真点头附和。其实她本来不太想来扬州,倒不是她不想见王氏,而是忧心来了扬州,以后就不好开口向顾长清说要去武昌——毕竟出嫁妇人哪有常常出远门的道理,若换了别的男人,别说是武昌了,哪怕同在江南的扬州都未必许她去。
她再知道顾长清秉性温和,也不好意思得寸进尺——谁料顾长清居然看出她的顾虑不说,还再三保证,若她想去武昌,一定也会答应。
还有那护送她的一长趟家丁府卫和临行前他的万千嘱咐……苏妙真想着想着,心中忽地一动:顾长清和别的男人,还是有几分不同的。
正凝思着,忽听王氏话音一转,看她道:“真儿,你这成亲也半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
苏妙真支支吾吾把王氏对付过去,只说自己与顾长清成婚还没多久,两人虽恩爱,但顾长清公事繁忙,还时不时得去巡查小关,亲热的时间少之又少,这才暂无喜讯。
听了这滴水不漏的谎话,王氏便安下心来,因想道:真儿人活泼爱动,身体比娣儿和自己强,想来一等顾家那孩子清闲下来,夫妻时常相处,早晚能怀上的。
便又嘱咐她几句,笑道:“我知你这是陪娘来看戏,自己半点不喜欢,这会儿待得可烦闷了吧,别急,咱们现在就打道回府,替你哥哥相看几个好女子——先你爹还在扬州做官时,我就晓得扬州有叫瘦马的女子,是专门给缙商们做妾的,模样好有才情,男人们没不喜欢的,你哥哥这也需要一个合心的人把他拴住了……”
扬州瘦马和大同婆姨,杭州船娘以及泰山姑子并称四绝。因着扬州位居运河要冲之地,每逢洪水泛滥,下辖的州县总会有流离失所的灾民们卖女活命,日久天长,便有了个养瘦马卖给达官豪商们做妾的行当。
最上等的瘦马除了模样绝佳,更习琴练萧、能书画通歌舞,据说在床帏中更有些难以言喻的好处,是以闻名天下。
苏妙真虽听说过她们的艳名,可往年在扬州时,她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自然没真个瞧过,于是一回运同府,她便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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