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你浑身是血,死在我怀里。这一世,我本想护你周全还是叫你受了许多委屈。”
他缓缓摩挲她的脸颊,含笑的眼中有眷念也有苦涩“我活了两辈子,上苍待我不薄了,不过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甘心啊”
“阿卿,说一句喜欢我可好”
这句话很轻,轻得有些像一句祈求。
那矜贵又高傲的帝王,何时求过他人
叶卿用手盖住眼,掌下滑落大片大片的水泽“萧珏,告诉我,该怎么救你,告诉我”
她哭得直抽气,双肩不受控制的颤抖。
萧珏只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圈紧了些,叹息一句“傻姑娘,吓到你了”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一早就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你不许死”她突然就幼稚起来,觉得自己只要不说他想听的那句话,他便不会这么快离去。
叶卿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冷情的人,她看着似乎很好相与,但是真正能入她心的人和事却没多少,她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但不知何时起,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她真的从未想过,这个人有一日完全从她生命里消失了会如何。
心底仿佛瞬间就空了一块,这份空让人心慌,让人恐惧。
她像是在茫茫雪原里迷了路,接下来的人生,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
大昭寺建在皇城之外,方神医赶来还是花了些时间。
等他给萧珏把脉施针后,命人煎了一碗药来,萧珏喝下之后许是有些困倦,很快就入睡。
方神医走出禅房,面色十分凝重。
叶卿大哭一场后,倒是平静了下来。
只是她冷静得太过分,反倒让墨竹她们忧心不已,生怕她想不开。
“陛下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还望方神医如实相告。”叶卿敛裙屈膝。
方神医没来得及避开,生生受了她这一礼,又是惭愧又是惋惜“娘娘折煞老朽了,陛下这蛊毒老朽想了各种法子延长蛊虫的寿命,但如今,也倒了油尽灯枯之时。”
“总能再有办法的。”叶卿垂在广袖下的拳头攥得发白,她道“先前神医不是说我的血能压制蛊虫么不管要多少血,神医尽管开口。”
“娘娘老朽试过了您血里的曼罗果药性到如今没剩下多少,前期还能压制一下蛊虫,但到了后期,已完全压不住了。”方神医神情也分外悲悯,他一味的摇头“天意啊,天意弄人云笙造下的孽,终究还是报应在她自己的孩子身上了”
方神医怆然离开接引殿。
叶卿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山里的夜风凉意重,她也没甚感觉到冷,目光有些呆呆的。
墨竹看得心下难受,劝叶卿道“娘娘,外边风大,当心着凉,先回屋歇着吧。”
叶卿点了点头,却没动身。
“阿弥陀佛。”身后传来一声老者的叹息。
叶卿回头见是住持大师,屈膝行了个礼“住持。”
住持道“女施主可知萧施主的命格”
叶卿一怔,摇头。
住持道“当年钦天监算过一卦,称他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仅克双亲,克手足,还克妻克子。偏生他命格强硬,只要是他的血亲,都会被克死。”
夜风吹动住持身上的僧袍,他老得叫人看不出年纪,干瘦的面容上,一双眼初看寻常,可若盯着看久了,却又有种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那双眼看不透的感觉。
他望着叶卿道“先帝曾让钦天监改运,让萧施主早夭,却得不偿失,反被萧施主命星相克。先帝转而求至佛门前,萧施主每年须得入寺静修半旬,这么些年过去,萧施主心中的戾气去了多少,老衲未可知。”
方丈这番话叫叶卿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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