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拭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衣架前取来一件玉色绣着枫叶的长裙穿上,虽颜色淡了些,但却衬的她愈发出尘不染,雅致的像枝头含苞待放的山茶花,娉婷生色。
她坐在妆台前,挑了一枝玉笄簪上,还挑了一对玉耳坠,梳整妥当正欲离开时,她的目光落在妆奁里那个漆盒之上,她略思忖了片刻,终是将盒子敛入袖中随身带上了。
侍女领着萧如拭入了温晁的院子,甫迈入门槛,才发觉空旷偌大的院落竟无人烟,就连随侍门外的仆从也没了踪影。她心下有疑惑,但也有算计,她随着侍女入了内院,站在门下,等人叩门通报。
不消一会儿,侍女便推门请她入内。萧如拭方步入,见只有温晁一人在房中,她行至离他不远处的茶几旁,默然坐下。
温晁单手支着下巴看她,手指叩着桌面,神色复杂,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二人闷坐了半盏茶的时间,温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萧如拭被他看的不耐烦,娇波一横,凛冽地看向他,开口道:“温公子寻我来到底有何事啊?”
温晁仔细打量她,半晌后才道:“咱们即将结为夫妻,礼成前不该多多相处了解嘛,今日请你来亦是为了和你谈谈天。”
萧如拭勉强笑道:“我自小习剑道,潜心修炼,琴棋书画舞可谓是样样不通的,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和不像你房里那位王姑娘那般风情万种,是个娇媚可人的,我和她那是万万不可比拟的。”
温晁唇角一勾,看她一眼,漫然道:“萧姑娘在世家仙子中才名颇盛,早有耳闻了,还听闻你最擅琵琶,不知温某,是否有幸能清赏一曲啊?”
萧如拭很是疑惑,拧眉看着温晁,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打了什么坏主意。温晁取一把嵌了玉石的琵琶来供萧如拭一奏,她捧起琵琶,指尖熟络轻拢慢捻,随手弹起一首小曲,琴声幽幽,恰如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琵琶声铮铮清亮,如幽咽泉水潺潺,娓娓道来,引人入胜。纵然萧如拭奏琵琶奏的出神入化,但温晁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移开过。他对萧如拭倾慕许久,所以就算她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都可以忍让着,想着日后成婚,总有一天能把这块石头捂热。他一心想得到她,但也一直待她礼遇有加,不曾强迫她半分,但他一想起王灵娇所说的那些,一想起魏无羡那厮,便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温晁缓然起身,朝萧如拭身边走去,他压制着内心妒火,阴沉着脸坐在她身旁,犹自沉醉地看着她。萧如拭察觉端倪,缓然放下琵琶,抑住心中烦躁,微侧过脸看他,姣好的长眉轻轻一挑,道:“温公子看着我作甚?”
一曲奏毕,温晁仍沉醉其中,不自觉地抬手抚上她的纤手,动作温柔。
萧如拭立时将手缩了回来,往后挪了一步,“温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萧姑娘一曲琵琶,奏到我心里去了。”温晁脸上堆起笑意,随而脸色又复阴沉,“萧姑娘容色倾城,就连奏琵琶更是无人能及你半分,如此绝代佳人,想必有不少世家公子倾心于你吧。”
萧如拭扬了扬纤手,轻笑道:“如此谬赞,如拭愧不敢当。”她放下琵琶,起身行至茶案边,背对着温晁,跪坐着捧起茶壶煮茶。
温晁收回目光,失笑道:“听说魏无羡从天牢负伤出来,是你让温情替他疗伤的。”
“同窗一场,举手之劳。”萧如拭脸上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她的眼角余光时不时朝温晁瞄一下。“更何况魏无羡终究是世家中人,闹出人命来,对岐山温氏也无益。”
“哦?你救他算是为温氏着想了?”温晁轻飘飘道。
“不知算不算是,总之帮了就帮了,也不曾想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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