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梦半醒中,有人不停喊着他的名字,但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魏无羡慢悠悠睁开眼,一只手慢慢映入眼帘,不是温情那双带着淡淡草药味的手,不是江澄带着握剑茧子的手,而是一只指尖生茧,柔白纤细的手。
“醒了?见狗怂?”一人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淡然地搅动着热炉上正煮沸的药。
“萧姑娘,是你啊...”魏无羡咳嗽几声,撑起身来,还不忘打趣,“不对,该称呼你为温夫人了。”
萧如拭坐在一片朦胧的光里,眉眼皆染上熹微的晨光,她的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只是含了一抹嘲意,“还能说话恶心人,看来你没什么大碍了。”
魏无羡靠在木床栏上,指尖轻轻划过凭栏上,灵动的眸子在她身上一定,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微张着嘴踌躇了片刻,才道:“怎么...是你救了我啊?温..温晁呢?”
“放心,我就是来送个药的。”萧如拭换了缓和的笑意,“给你煮了一锅毒蜘蛛,给你祛祛风。”
“毒...毒蜘蛛?”魏无羡瞪大了眼睛,扯过被子缩在角落,旋即愤然地拍了拍床板,皱眉道,“温晁把我和巨犬关一起没死成,让你来一锅毒蜘蛛毒死我对吧?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萧如拭将锅盖盖上,抬眼看了眼魏无羡,气态神闲地抽出帕子擦手道:“放心,你蓝二公子和江公子还在隔壁守着呢,我可没那么大胆子要你的命。”
魏无羡松了口气,这才放心地穿靴子下床,他走到窗台的桌案旁坐下,小心翼翼地觑向萧如拭,低头思索片刻,才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嫁给温晁?”
萧如拭柳眉一竖,虽未说什么,但明显面容沉下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别人家的闲事用不着你操心。”萧如拭眼中渐染寒意。
魏无羡并未就罢,又问:“之前在云深不知处,你和你爹大吵一架,你离家出走,也是因为这个?”
萧如拭眉目间还是温和的,嘴角却已是怒容,她道:“魏公子,嫁与不嫁都是我自己选的,你无须多思多虑,我嫁于温氏是心甘情愿。”
“上岐山时途径澶渊镇县时便听到的消息,温晁在浮玉谷大开杀戒,每日屠杀三人,待你回去时,已致澶渊尸骨成山。”魏无羡闲闲道,“你这般重视同门师兄弟,又怎么可能委身于与你血海深仇的温晁呢?此番你答应婚约来到不夜天,怕也是另有算计吧?”
萧如拭森然抬眼看向魏无羡,被她这么一瞪,脊梁骨不觉一凉,头皮发麻。她神色冰冷,一掌拍向桌案,震的炉上的汤药溅撒的一桌,沉着脸道:“谁也不许提这事儿!”
“好好好,我不说了。”魏无羡身子往后仰了仰,识相地捂住了嘴。他知道萧如拭是个宁和温柔的,但最忌讳旁人戳她痛处,立时乖乖闭嘴了。
“我就应该煮一锅毒蜘蛛毒哑巴你。”萧如拭轻哼一声,把熬的浓浓的药倒在碗上。
魏无羡拧眉看着那碗中药,轻轻嗅了一下就觉得浑身发麻,鼻子不通气儿,他捏着鼻子坐远了点,“谁给配的药,苦成这样!”
“温情给的。”萧如拭道。
“不喝不喝。”魏无羡嘟囔着,盘腿坐上床,浑身都是抗拒。
萧如拭望着撒泼耍赖的魏无羡,不由嗤嗤笑了笑,她看魏无羡的眼神变得哀伤而彷徨,心头五味杂陈,沉吟良久才道:“那喝酒么?”
一听有酒,魏无羡两眼发光,登时神清气爽的跳下了床榻。
萧如拭出嫁,澶渊备下的嫁妆也是豪爽大气,颇有脸面儿的,其中便有澶渊当地最有名的烧春,入口醇香浓厚,一口便觉得浑身舒畅,解忧忘思。萧如拭启了两坛子拿来消遣,一碗碗烈酒下肚,灼烧喉咙的感觉愈发强烈,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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