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分钟后,横滨一条杂乱而布满弹孔的街道上。
“所以说,清先生真的好过分啊”
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反差的整洁诊所中,黑衣少年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噘着嘴声音哀怨又夸张,“明明我给先生发了那么多消息,那么期待跟先生见面,但先生不仅理都不理我,还随随便便就叫了那个小矮子来”
他似是而非的抱怨了一大通,眼看着对面执笔的人毫无反应,忍不住直起身凑到他耳边,人变成了q版,鼓着脸拉长声音相当不满的说“我说啊,先生你有没有在听啊”
被他叫做“清先生”的男人微微偏头,躲开他呼出的热气,顺势看了他一眼。
他无疑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鼻梁高挑皮肤白皙,漆黑的眼眸像深渊一般深不见底,透不进丝毫光亮。
他身上的气息沉稳又清冽,一手拿手机着全英文的医学文献,一手拿着笔称得上随意的记录着。
这就是最近几年在横滨渐渐声名鹊起的地下医生,来到这个诊所的人都尊敬的称呼他为“清先生”。
此刻,男人静静的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看不出情绪。
眼前的少年,是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人。他有着黑色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很是柔软,右眼被绷带包裹着,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又可爱又好看,幼稚的表情却掩盖不了他出众的样貌。
此刻他脸上透着孩童一般的不满,两眼像是躺倒字母d一样闹脾气的撇向一边,好像真的在为男人的区别对待而吃醋。
现在这样看,倒确实像个任性的追逐着兴趣,过分通透却顽皮的孩子了。
前提是,刨去他性格中过于成熟和黑暗的一面的话。
绯世这样想着,无动于衷的说“你明明都故意支开中也了,还在这里不满什么”
“哎先生果然看出来是我干的啦”太宰治收起了撒娇一样的表情,趴在宽敞的办公桌上,好整以暇的双手托着脸,笑眯眯的盯着绯世看。
绯世不置可否“我可不信那孩子会给我发出那么跳脱的消息。”
“好嘛,你就直说跳脱的是我不就好了。”太宰治撇撇嘴,灵巧的撑起身子,好奇的在诊所里左看右看。
绯世睨了眼他脖子上新出现的绷带,声音毫无波澜的问“脖子是怎么回事”
“嗯”太宰治转身,顺着绯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鸢色眼睛一下子好看的弯起,纤细的中指和拇指合拢,轻佻的拽了拽上面的绷带,“这个这个是因为我之前发现了一种新的自杀方式,说是用领带打结之后往上束紧,就能使人窒息而死哦”
他兴致勃勃的说完,又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但我用的领带质量实在太差了,在我死掉之前就崩断了,真是扫兴。”
绯世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像其他绝大多数人一样,说些“你是在开玩笑吧”之类的话,而是平静的指出疑点“那样的话,你的声带应该也会受损才对。”
他的目光在太宰治脖子上的绷带上梭巡着,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你不是用了领带自杀,而是用了其他什么利器吧”
太宰治微微睁大眼睛,笑意一下子加深了许多。
“所以说我才喜欢先生啊”他蓦然欢快的发出了表白,眨眼间就从办公桌上来到了绯世这边,坐在桌上垂着两条笔直的腿,低下头来凑近坐在桌后的绯世,近到额头快要与他相抵。
绯世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对太宰治的告白无动于衷不说,对过近的距离和不利的姿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仍然像刚才一样放松的端坐在办公椅上,双肘杵着把手,双手交叉置于腹前,抬头平静的望着少年弯弯的双眼。
午后的阳光照亮他的侧脸。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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