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前任务中出现过的,也有谢衣那二十年中遇到的……当炙热升级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程度,我受幻觉所扰,似乎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阿夜……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叫了,毕竟我那时喉咙受伤,应该说不出话,就算能发出嗓音,也不会比蚊子嗡嗡叫更大声。
——但、是!我不能给自己找借口,我知道我又开始不专业,又做多余的事、思考多余的事了……因为我万万不该回忆起那么久之前任务里的往事,早已时过境迁,往昔还有何可追忆呢?也许背后石墙隐约的凉意总是让我回到那个情境中,我知道在一个冰冷的石头牢房中独自忍痛很久是什么滋味,我很清楚,很清楚那种孤独而漫长的煎熬……越是清楚,我就愈发难以遏止自己的情绪,某种不该有的念头滋生出来,我无声无息地反手抱住沈夜,有种疯狂无比的想法闯进脑海……
——我不要过去,亦不要未来,为何还要苦苦支撑百年?就如此尽情肆意……一起痛,一起死吧。
神智再次彻底回笼的时候,我听到汩汩的水声,发觉自己半躺半坐在一池热水中。
我缓缓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看见此处就是那间有一池净水的辟尘石室,沈夜正站在池畔屏风前,背对着我,穿上祭服。
我愣了愣,想要起来,身体一动,发出水声,我低头一看,胸口狰狞的伤疤就在眼前,这躯壳……还是没穿衣服啊!
我一时怔在水中,这……这情形,虽然明明知道不大可能,还是忍不住偷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没有异常,沈夜神血发作的时候,我们应该没做什么……吧?
呃……我顿时有些赧颜,听到我弄出的水响,穿好祭服的沈夜回过头来,看了看我。
他的黑发还湿漉漉地披散在肩上,神色却极其平静,就像我此刻正衣冠楚楚地站在他眼前,而不是浑身赤/裸地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一样。他随手将一件绿色的袍子挂在屏风上,看样式是他自己的衣服,并非祭服,应该是他年轻时的旧衣吧。现在受傀儡的躯壳所限,我翻找谢衣的记忆变得十分麻烦了,我也懒得细想,然而这衣服总有些眼熟的,也许我小时候……不,谢衣很小的时候,他有穿过。
我知道那件衣服,他的意思肯定是给我穿的,他却没有明言,只是瞥了我一眼,用既不冷淡,亦不亲切的口吻平静道:“不准乱走,等本座回来。”
说完,他系好祭服上繁复的腰带,转身出去了。
这是去……主持晨祭了吧,我呼了口气,松懈精神,轻轻倚靠在石砌的池璧上。晨祭不会那么快结束的,至少要半个多时辰,我也不打算太虐待自己,能享受一会儿热水熏蒸是一会儿,正好理清一下混乱的思绪,唉,其实这池水算不上烫,仅仅温热,只是同周围的室温相比,已算很热了。
我一仰头,压到了头发,忽然想起一个从未想过的奇妙问题:沈夜刚刚……披散着头发出去的,哎,每天早上,谁替他梳理头发啊?
是大祭司寝殿的侍女吗?不对吧,有暴露神血隐患的危险,他根本不许旁人踏入寝殿一步,那么,他自己打理头发吗?
呃……连鬓边的辫子都是自己编的?那他的手指蛮灵活的嘛。
左右此刻无人,幻想到那个情形,我不禁淡淡地笑了笑,沈夜啊,还真没有什么他不会的。
什么都会,只能证明他身边无人,如此说来,沈BOSS可真对不住他的身份,他可是前任大祭司的儿子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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