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什么——我向来不刻意去记忆所历任务的细节,过去了就算揭过去了,可是这个任务印象太过深刻,此刻还能顺藤摸瓜地想起几分。
那时……我被关在一个建造在雪山悬崖上的牢房里。那牢房是一个绝壁上的崖洞,洞口朝北,冷风一刻不停地灌进去,嗖嗖嗖的阴冷彻骨。
我负责的角色是一个被主人怀疑背叛他的随身侍从,按照任务指引,我失踪了三年,那三年是剧情的雪盲区,没人知道三年中我一直被那位愤怒发狂的主人关在秘牢,用尽各种手段拷问究底,可惜那所谓的背叛是一场误会,所以当然是问不出话来的,主人恼了,最后将我……呃,不对,那具躯壳,从牢房里一脚踢出去,摔入万丈悬崖下的积雪中,筋断骨碎而死……呃,也不对,其实在那之前,那具躯体已经筋断骨碎了,摔下悬崖,不过解脱了最后一口气罢了。
其实那个任务有问题,任务描述中只说失踪,级别也没显示剧情中有这样的难度,连我没想到居然如此难熬,最后核算分数的时候出了罕见的高分……也许主脑测算之后,认为没什么人可以坚持被折磨那么还保持神智清醒,既没疯掉,也没忘了自己是谁,委实难得。所以数据一出,同僚们都说我冷漠得可以,连那么久的折磨都没法让我崩溃,他们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奖励,我说给我煮一锅米汤吧……众人的眼光都以为我终于疯了,天知道我的确是真心的,当时我没什么想要的,就想独自喝完一碗米汤而已。
那次一直被关着,一开始还有人想出各种刁钻古怪的法子来拷问,后来见问不出什么话,他们厌烦了,不知哪个聪明的家伙想出一个主意,就拿一条铁链穿过我的肩骨和手骨,将我脊背朝外吊在外面悬崖上,悬崖上正好有一个竹制的机关风车,他们往风车的每片木叶上绑上一条短铁鞭,有风的时候,那架机关风车就变成一个自动挥鞭的机器,永远都不会累。区别只在于风大的时候打得速度急些,风小的时候打的和缓些,这样……勉强也算完成主人交给他们的拷问任务,他们也不用夜夜不睡觉、爬起来陪我干熬着。
本来么,如果被折磨得太过,我也是会冷会痛的,耐痛能力要一点一点地锻炼起来,我并没有同僚们想象的那么天赋异禀。幸好负责看押我的狱卒,煮的米汤手艺那是一绝!每天清早,他会把我从外面的铁杆上解下来,放在洞内的干草堆上替我全身伤口涂药,然后喂我喝一碗刚刚煮好的米汤。
说来可笑,有时夜里风势太猛,实在冷得难捱或痛的撑不住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清早那碗热烫的米汤。那时候我的思绪很简单,并没有抱怨,也不想别的,唯一的念头就千方百计撑到破晓,然后喝米汤。每每一碗热汤喝下肚,身上顿时就好受多了。
那狱卒是个天生的哑巴,厨艺真是不错,人也是不错,别人都当我是无耻的叛徒,朝我瞥冷眼啐吐沫踢窝心脚抽鞭子的时候,他都没私下折磨过我一次。有时候白天我被人“特别关照”了几遍,导致伤势过重无法自行爬过去喝米汤,他就将碗端过来喂我喝。有时候我难以吞咽,喝一半洒一半,他也不着急,有时不小心呕血到碗里,他还会将染血的米汤倒了,重新盛一碗干净的给我。
离开那个任务的时候,我遗憾地发现再也喝不到像那时一样清透润喉、热烫好喝的米汤了,当真深以为憾!那个任务除了让我拥有了极为严重的洁癖,应该还有孤僻之症——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是长时间被困在那绝壁牢房里的监/禁生涯,让我的话更少了,闲暇时也不大愿意和同僚交往。
——也许“主人”这个称呼让我又回想起那段往事吧,我整个人缓缓沉浸到回忆中去,那些湿冷和痛楚的经历,夜里总是昏一会儿痛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不了囫囵觉的感觉……仿佛统统又重新回来了。我那时经验极少,甚至没想过是任务出了问题,结果等我完成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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