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而里头正在举办宴会。
“是谁,有请帖吗?”冉大郎被人拦了下来。
等看清楚马车上的印记,喧嚣的声音都不见了,马车居然开进了门里,贾充这才从车上下来,带着贾南风走了进去。
贾南风坐在贾充身后的席子上,等了不到片刻,就见一阵香风雾影,贾荃急匆匆赶来:“阿翁,您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女儿一声!”
冉大郎将贾荃身边的婢女挥退,悄悄带上了门。
“今日在办什么宴会?”贾充问道。
“请了几位朝臣的子孙,”贾荃笑道:“作长夜饮呢。”
“都有谁?”贾充问道。
“丞相何曾的孙子何嵩、何绥、何机,”贾荃不乏得意道:“太保王祥的儿子王肇,太傅郑冲的侄子堂侄郑徽,还有驸马王济……”
“还有任恺吧。”贾充道。
贾荃有些语塞,却笑道:“都是齐王请的,儿不过是准备酒宴罢了。”
“你拉拢这些人,想要他们为齐王摇旗呐喊,”贾充道:“支持齐王做太子,是不是?”
“阿翁,”贾荃道:“齐王和他们是君子之交……”
“也就是说,齐王不会依靠这些人摇旗呐喊,这些人也不会借着齐王攀附权势谋取富贵,”贾充道:“既然如此,那齐王就藩,也与他们无关吧?”
“齐王就藩?”贾荃大吃一惊:“阿翁,谁又提出来要齐王就藩?”
“这一回,不是别人,而是我。”贾充冷冷道:“我明日就上奏,让齐王回封国去,除非有诏书,否则永世不得回京。”
“阿翁,你、你为什么?!”贾荃又惊又怒。
“为什么?”贾充厉声道:“你指使宫人阿芙谋害太子,差一点事败,祸连家族,还问我为什么?!”
贾荃面色煞白,浑身颤抖:“阿芙?”
“若非你妹子南风就在宫中,认出阿芙,闭口不言,遮掩过去,”贾充道:“你今日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不不、不,阿芙、阿芙……”贾荃失色道:“我、我没有……”
贾南风只觉得她神色有异,当即问道:“阿姐,你可知道阿芙今日将太子从假山上推了下来,谋害太子未遂?”
“什么?”谁知贾荃的神色比她还要惊诧:“阿芙推了太子?”
贾充怒道:“阿芙将太子推下山,还想要扼死太子,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不不不,我没有让她推……”贾荃好容易喘了口气:“我没有让她推太子,没有让她扼死太子!”
贾南风心中一紧:“那你买通阿芙做什么?”
“我、我只是让她偷一些太子的衣物给我,”贾荃道:“我发誓没有让她再做其他的!”
“你要太子的衣物做什么?”贾充问道。
“楚地新来了一个大巫,祷祝很灵验,”贾荃瑟瑟发抖道:“我想让她、让她……”
贾南风狠狠打了一个寒噤,再看贾充,却见他面色赤红,脖子后面的青筋一条条浮了出来。
贾荃在咒诅太子!
巫蛊,可是比谋逆更大的罪状!
“混账东西!”贾充暴怒道:“不知道这是破家灭门的大罪吗?!你一个人死了,还要牵连贾家全族,让祖宗九泉之下,没有血食!”
贾荃吓得伏在地上,缩成一团:“阿翁,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事、这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我这就杀了那个巫祝,把相关之人,全都灭口!”
贾南风心里咚咚跳着,后背不由自主又出了一身冷汗,将新换上不久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她意识到贾荃在此时没有必要撒谎,很可能真的只是要从阿芙那里得到太子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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