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的国共两党。虽然如此,我们长话也不妨短说。
话说冯氏「国民军」鹿钟麟部,为直奉所逼,于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五日撤出北京,退保南口之后,张学良随即率张宗昌、李景林入驻北京。自此北京便是奉系的天下了。北京政权在军阀时代之更迭,原是形同儿戏的。此去彼来,自有长乐老人随时「劝进」。这次奉系当权,长住北京的一些官僚政客们,也就动脑筋,劝张作霖进驻中南海,出任民国大总统了。
可是张作霖却不愿率尔cāo觚。他虽然以统治者自居,于六月廿六日亲往北京晤吴佩孚。当吴氏主动北上亲自指挥讨冯的南口之战时,张亦于三日后离京。其后便往返于津奉之间,坐山观虎斗。吴佩孚攻南口逾月无功时,老帅始令少帅接手以奉军专长之重pào轰毙国民军万人以上,终于一九二六年八月十四日攻克南口。冯军西遁,华北遂成张家天下。
当南口之战正在高峰时,南方的北伐军也正迭克名城,于七月一日颁布动员令,七月九日「誓师北伐」。八月廿六日与廿九日乃发生早期北伐战史上最有名的「汀泗桥」与「贺胜桥」之战。其惨烈情况,当时亲临前线的指挥官张发奎和李宗仁两前辈,曾为余详述之。
贺胜桥防御战的指挥官便是自南口战场仓促南下的吴佩孚本人。吴帅曾手刃退却的旅团长数人,挂其头于电线杆,亦不能阻止吴军败卒的「反冲锋」。
两桥之败,使吴军丧失了全部精锐,也丧失了再战的士气。纵横中原的吴大帅从此一蹶不振;最后还死硬地「不住租界」,就只好解甲归田了。
吴佩孚既败,革命军乃兼程入赣入闽。在碧溪、德安、南昌、松口、漳州等一连串的决战之后,也消灭了孙传芳这位苏浙皖赣闽「五省联军总司令」的主力。
吴佩孚、孙传芳,多少年来都是奉张父子的死敌,双方鏖战不停,有胜有败,从无已时。孰知不出数月,这两大死敌竟为蒋介石所彻底击败。这在奉系看来,正可坐收渔人之利。因此老少帅两父子,便要以援孙援吴为借口,挥军南下,重掌苏皖豫二省已失的地盘了。
此时孙传芳率其残部两面受敌,自知非依附奉军,绝难自保,乃于十一月下旬单车北上,在天津向张作霖乞援请罪。与少帅约为弟兄;以父礼事老帅。并领衔遍约原奉直皖晋各系旧军阀阎锡山、张宗昌、商震、刘镇华、张作相、吴俊升等十六人,商组全部北洋军阀之联合武力,并名之曰「安国军」,以对抗自南方新起的「革命军」。同时向张作霖劝进,公推张为群帅之首,出任「安国军总司令」,而以孙传芳(五省联军)、张宗昌(直鲁军)、阎锡山(晋军)副之。
实至名归,张作霖亦居之不疑,乃于十一月卅日在天津通电就职。十二月廿七日遂移节北京。作霖此次入京,显然以国家元首自居。扈从之盛、戒备之严,均前所未有。专车至前门站抵步时,自前门经正阳门、天安门、西长安街至张氏驻节的西城顺承王府,沿街均用黄沙铺地、净水拂洒,俨然是前清帝王的銮仗。此时笔者先父与诸叔均随祖父小住北京,目睹其盛况。诸叔均为在学青年,归来绘影绘声为我辈孩提言之,至今不忘也。
「安国军」、「革命军」短兵相接
「安国军总司令」的名义给予张作霖无限便利:
第一,他于一九二七年(民国十六年)初便名正言顺地发重兵南下。东路由张宗昌指挥「直鲁军」循津浦线前进,于三月间进占南京入驻上海。孙传芳军撤往江北。当革命军在白崇禧、何应钦、程潜等指挥之下,于同时进人沪杭宁三角地区时,「安国军」和「革命军」就短兵相接了。
「安国军」西路则由张学良于二、三月间指挥奉军主力率重pào七十余尊,循京汉线南下,进占郑州,沿途有零星直系部队不听命归附者,则予以缴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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