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头。
沈放问:“平城里那武器是怎么回事,查明了吗?”
沈西在他身后,低声道:“查清楚了,是新出现的机关,不是容族做的,但是仿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已经让人按照主公的吩咐去拆解了,果然能拆,就是需要时间,得再用三天才能拆掉。”
沈放垂了垂眸。
三天。
等不了了。
云骑从后面策马过来,报:“主公,西南侧和北侧又有异动,离得太远,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可以推测,应是耶国军也追加了兵力。”
云骑便是云骑军将领,历代云骑军将领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以云骑为名。
他们心知肚明,耶国军自然也是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
沈放慢慢道:“我军以两万五千人,力克敌军二十六万,以一当十,但——”
他扫过云骑:“云骑军一共五千人,折损两千。”
云骑垂首。
沈放继续道:“军中兵士,亦折损一半。”
其余几个将领沉默不言。
沈放道:“无论牺牲的还是健在的,个个都是英雄儿郎。我敬重各位,但前有二十万敌军,后有朝廷增援,这一仗生死成败,都无法给大家保证。各位若有退意,我不会……”
他的“我不会怪罪”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沈西打断了。
沈西平静道:“主公,生死有命,看见他们十几二十万大军,对上我们这么两万五千人,都吓得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不敢前进一步,只敢等增援来,我觉得解气,有面子。身为武将,这辈子值了。”
云骑那张从来没有笑意的严肃脸上,也有了一点隐约的笑意:“我云骑军存在几百年,参与过数次江山之战,这是第一次打得这么锋利,这么痛快。这是我们云骑族谱上的荣耀,云骑军为什么要退?”
沈放心神微动,环视一圈。
所有的将士虽然疲惫,但都在看他,目光炯炯,眼睛都是亮的。
“我已无憾,但求一战!”
请战的声音潮水一般在军中扩散。
沈放看着他们,久久不言,片刻之后开口,说的却出人意料。
他第一次在军中这么温和:“后日就是除夕,亲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这些战士在外征战,大多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家人。
没堤防主公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这些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儿郎们,眼底猛地一酸,用力把头扭向一侧。
原本已经存了死志,觉得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
这会却突然觉得,不能死。
还有人在家等着自己,要活着回去见他们。
要赢,要活着。死的不该是他们。
他们没有退路。往前进一步有敌军,往后退一步,同样没有活路。
唯有一战到底。
沈放把手放在心口。
护心甲下面,是一封信,姜凉蝉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一直随身带着。
被围困之前,他得到的关于她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她被姜平轩强行送去西域。
他的手攥到发抖。
也好。
这样不用连累她一生,她会过得很好。
也好。
也好。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沈放已经收起了情绪,高高举起手里的长刀:“此战只许赢,不许败!赢了回去,好见家人。”
年轻的战士们已经有的偷偷哭了,擦擦眼泪,心中豪气万丈,握紧武器高声和道:“只许赢,不许败!”
沈放不再拖延,骤然喝令:“沈西,云骑,宋赤,三将听令。”
三人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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