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折子上内容大概是:
淮南水坝之前决堤后,太子派人重新修建,但负责之人却贪污近一半用于重建的银两,工期一拖再拖,最后拖不过去便用了普通的碎石子和泥沙。
负责之人离开三个月后,当地官员便发现修复的水坝出现裂痕,不敢耽搁立马上奏朝廷,但不知为何朝廷不但没有马上派人前往重新修复,反而没过几日,上奏此事的官员便无故惨死府中。
随后太子才找人前去修补,此后几个月水坝倒也没出什么事,直到前段时间冰雪大幅融化,加大水势,近来又是连日暴雨,终于酿成大祸。
淮南上万屋舍被淹,死伤不计,粗略统计下失踪之人都有近乎上千人。
虞善捏着折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淮南城数万人的生死就这么被这些贪官污吏视为草芥,至于不顾。
实在可恨,实在该死。
更可恨的是,这些太子dang仗着背后有太子撑腰,官官相护,根本不肯招认,甚至妄图将此事的罪过推到替罪羊身上,而能够指认他们罪名的证据微乎其微。
“写这封折子的人……”她合上折子,方才发现上头的暗色的血迹。
“死了。”余耶淡淡道。
虞善问:“那这折子是怎么送来给你的?”
余耶却又不答了,他并不想在她面前再提起这个人。
虞善也没在意,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道:“还想再问一个问题。”
余耶转头看她,她道:“听信上的意思,当初朝廷收到了那个官员送的折子,难道是皇上没有引起重视,给了太子dang机会杀人灭口?”
余耶拉下她的手:“不是没有引起重视。”他微眯双眼,眸光略冷:“是包庇了他。”
皇上将折子的内容告知太子,让他自行处理,原本只是为了给太子遮丑,不让太子失了民心,根本没想到最后付出代价的人是那些无辜百姓。
他?
虞善大惊:“皇上……”包庇了太子。
“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嘛?”她嘻嘻一笑,撒娇道。
余耶挑了挑眉,身子靠到车板上:“问吧。”
虞善:“你现在这么说,我又觉得皇上是真的偏宠太子,可之前皇上在对待李尚书的时候毫不手软,且让太子禁足三月,没收他手中权柄事宜。那皇上到底是看重他还是……”
余耶道:“皇上子嗣稀少,对太子自是偏宠。”
虞善问:“那皇上为何还要对他禁足收权?”
余耶:“因为他怕。”
虞善:“怕什么?”
“我。”他曲起一条长腿,将手肘搭在上头,说这个字时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
虞善只知此时,不明觉厉。
余耶望着她微征甚至有些呆滞的神情,难得见她傻乎乎的样子,挺有趣,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虞善:“为何怕你?”
余耶加了点力道:“超题了。”
虞善抬手扳开他的手指,揉着脸屁股往后缩了一步:“不问就不问嘛,这么说只要皇上庇护着,那太子就倒不了了。”
她音色渐弱,眼中不自觉浮起一缕幽光。
余耶忽而拖着她的腿将她拉了回去,托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亲了她一下。
缓缓吐出一句:“太子,必须死。”
祈福司离天京城只有小几个时辰的车程,马车走了没多久,外头由远及近想起马蹄声。
“太师,急报!”
马车停下,冉江将急报从车窗递给余耶,余耶看完脸色微变。
默然片刻,看向虞善:“我先骑马回城,你慢慢跟上。”
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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