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皇上忽然翻脸,把侯爷扣在城楼那儿了,说有话要问他。我看那阵势,像要把侯爷拿下我看情况不对,先溜回来,要不要叫上城中的兄弟”
乔叔低声斥道“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陈远抿了抿嘴“如果皇上是个昏君,造反又怎么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让侯爷和弟兄们守在西北数年,吃尽苦头,随便派个人来,就杀了我们两员大将。这回更好,鞑靼的事情一解决,就想着对付侯爷了”
沈潆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仔细想想裴章的行事作风,的确很有可能会对裴延下手。原来他把山西的布政使叫来,派徐器去庄子上,又把周围卫所的兵都调过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他的计划布局。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得不去面对他。
她在这个人手里,葬送了青春,葬送了心,再也不想失去别的东西。
“相思,我们走。”沈潆咬了下嘴唇,去拉相思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相思问道。
“我要去见皇上。你会骑马,直接送我过去。”
“你疯了”相思拉住她,“那可是皇上这世上的人是生是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现在侯爷的情况不明,你这样过去,不是多赔进去一个吗”
“不,你不了解皇上。如果我不去,侯爷真的会出事的”沈潆吼道。
相思被她吼得一愣,可又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是不了解皇上,难道她就很了解吗说的好像她去了就能救下侯爷一样。可是不知为何,见惯了她平日那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这样的反而更加真实。
好像扔掉了一张面具,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没有时间了,你到底去不去”沈潆不耐烦地问道。
相思瞄了乔叔一眼,乔叔看到沈潆的态度那么坚决,知道劝是劝不动她的,就对陈远和昆仑说道“你们送她们过去吧。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能救一下侯爷。”
“乔叔,就我们几个,真,真的要去啊”陈远不确定地问道。两个弱质女流,加上他们,还想从皇上手里劫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等乔叔说话,沈潆已经拉着相思往下走。陈远和昆仑只能跟了上去。
这天早晨,裴章忽然提出要出城打猎。裴延觉得奇怪,这个季节猎物很少,而且大同这边刚经历过大地动,动物都受了惊吓,不敢出来。他把这些情况都跟裴章说了,裴章还是坚持要去,裴延只能点了一队府兵随行保护,跟着出了城。
在林间搜寻了大半日,只打到几只野兔。皇帝似乎也没了兴致,吩咐众人打道回府。
可就在要进城的时候,徐器忽然出现,在裴章耳边说了几句话,裴章就要队伍停下来,连大内官都没有带,与裴延单独去了城楼上。
城楼最近刚刚修缮,还架着一些木制的支架,砖石堆在角落里。从城楼上俯瞰下去,一条弯弯曲曲的官道绵延至远处的丘陵。裴延站在裴章的后面,看到风吹起皇帝身上的衣袍,袖子鼓起来,露出里面清瘦的腰身。
皇帝好像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瘦了,连两边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整个人也显得老了些。
裴章久久不语,仿佛只是专心地在看远处的丘陵和景色。
“皇上”裴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他们今日出来太久,他还顾不上喝水,整个嗓子都在冒火,像是干涸的土地一样。
“朕记得当年太祖建国之时,整个山西辖二十六处卫所,连京城都处于山西的管制。后来卫所虽然削减到十几处,但是这里仍然是大业的门户,是京城的防线。记得皇祖父说过,只有牢牢地守住这里,才能守住大业的浩浩江山。”
裴延不知道皇帝突然提这些事做什么,耐着性子认真听着。
“朕虽然让四叔守在这苦寒之地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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