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内室去,手上拿了一条紫秀抹额在他头上试试,这东西用在女人身上是装饰,用在男人身上却意义不同,这可是军中的一种标识,军需配备,按理是该和刀枪剑戟一块发下来的。不过一般家里有女眷的,都会自己做,因为发下来的质量实在太差,像她没来之前,他带的就是那些配发下来的抹额,时间一久,脑门上的皮肉都给磨坏了,她来之后就亲手给他做,起先他还不以为然,后来觉得舒服就再没啰嗦。
“这东西我给你带了五条,不管怎么送人,身边至少得留两条换洗。”上回给他带了几条,都让同僚拿走了,自己到是用的差的,回来发现头皮磨破了一块,鬓角的疤到现在还没消呢,让嬷嬷知道又得念她好几天。
“还有那牛皮的腰带,镶碧玺珠子的,你随便送人,镶白玉的千万不行,嬷嬷亲手给你做的,让她知道了,她老人家该伤心了。”大约是自小见多了,这人似乎不太在乎钱财之物,别人拿了就拿了,于是一些爱占小便宜的同僚就常从他身上贪这些小便宜,她又不好劝他,只能告诉他什么东西能送人,什么东西不能。
李楚看她一边扒拉着小手,一边叨叨,觉着十分有趣,就站在那儿听她继续说。
“那个青色包袱里的东西是单独做给你的吃食,里边有只方盒子,盒子里是配好的门冬,分了很多小格,每个格子都是一份的量,直接倒进茶壶里煮开就行,我都交代周城,让他回头替你单独放起来。其他那几个包袱是可以拿去送人的,对了,那个扎黄色带子的是给那个兵士的,就是上回替你挡了箭的那人,里边放了些吃的用的,我请刘太医开了张补血的方子,抓了几副放在里头,回头让周城给他送去。”到底是替他挡了血光之灾,军中纪律,不好用银子感谢,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尽心了,“再者,你不是说桑籍腿疼的老毛病怎么都不好么,年前咱们这儿配了好些虎骨膏,就放在包袱里,你回头分他一些就是了。”虽然她不太喜欢桑籍在家事上的无能,可到底在他手下多年,两人关系颇厚,不好真看着他受罪,“还有——”没说完,声音彻底弱成了蚊蝇,因为他亲了一下她的脑门——事实上更像用胡茬刮过去的。
自那晚温泉馆之后,两人之间再没有过亲密行为,又因她在病中,这段时间连睡觉都不在一处,他突然这样,小七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其实如果他再继续这么轻柔的亲下来,她应该也不会反感,然而他的表达方式总是那么“直接”——制服——办事。
“能别压住我的手么?”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还是比较喜欢轻声细语的说话方式,“疼。”
于是他就不在把她的手压在头顶,获得了自由后,果然全身不再那么僵硬,过程也不再那么生硬,虽然前头一阵儿还是有点受罪,过后一阵也能慢慢适应,偶尔忍不住还能溢出些声音,他似乎对这种声音特别敏感,每每这时候都会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在说:你看,你明明喜欢。弄到最后连小七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口是心非。
折腾完那档子事后,时辰还早,与其裹着被子大眼瞪小眼,还是下床把行李继续整理完吧,他明天一早就要走。
顶着一副娇慵的桃色面容,上身穿着一件偏襟薄袄子,下身一条衬裙,脚上勾着一双藕荷色秀梅花纹的绣鞋,在一堆包袱中继续忙碌,忙着忙着就觉得后脑勺有点热,回头就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书,眼睛却盯着她不放,“要喝茶?”问他。
摇头,就是觉着她似乎跟初见时不太一样了,个头似乎长了一点,以前头顶距离他下唇还有些距离,如今正好抵在那儿,脸上似乎瘦了,身上却正相反,只是这些日子生病消减了几分,得好好给她养回去,还是多长点肉比较好。
“下次回来前,能不能提前让人给我送个信?家里也好做些准备。”趁他眼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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