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年芳十五,家资巨丰,模样秀美,聪明灵透,同哥儿倒是极般配。不知老太太如何想,您要是有意,老道便可上门去给从中说和说和。”
贾母语气淡淡地回道“宝玉那孩子年岁尚小,他老子还巴望着他明年下场,亲事再过几年相看也使得。”
这会儿她已经对这个姓范的老道士彻底坏了印象,这人简直不知所谓,哪里来的香的臭的,就要介绍给宝玉,贾家这样的人家,能是什么人家都能般配得起的吗
范道士尤不死心道“可以先定亲,待过个两三年再成亲也是一样。”
贾母“小辈们的亲事,自有他们老子娘操持,我老了,到了该安享晚年的时候,管不了那些个琐事。””
范道士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哪家做祖母的也不好越过儿子媳妇儿就给孙子定亲,这事儿还得等他有机会去问问贾二老爷才是。
于是也不再纠缠此事,看众人这会儿逛的差不多,也该累了,便引着众人去了会客的厢房。
主子们刚一落座,丫鬟仆妇们便上茶的上茶,摆点心的摆点心,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虽说那些人也都捐了香火银,可他们自带饮食和观里还是有很大不同,天长日久的,省下来的银两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贾母歇了片刻,抽了个空档将自己的梦说给范道士听,想让他给解解梦。
范道士沉吟了片刻,眯着眼睛,掐着手指,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回道“老太太无需惊慌,梦境大多寓意相反,梦中见血,多寓意着繁华荣昌,名誉福运俱全,是大大的吉兆。您梦到了国公爷,想来是老太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思念之极所至。”
贾母在心里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哼,贾代善那个死鬼,若不是宝玉成天在她身边晃悠,她都要想不起来那死鬼长什么样了。
按着范道士的意思,说是要给国公爷办一场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再在三清祖师面前供奉一盏长明灯,日日由观里的道士们为其诵经祈福,积攒福运。
贾母也由着他折腾,花上几百银子,买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任谁也没料到,贾母捐了五百香火银子,范道士还觉不足,竟亲自端着盘子凑到了李纨和凤姐儿身边,笑得一脸讨好谄媚。
凤姐儿柳眉一挑,心里不屑地啐了一口,面上却是轻笑道“你这拿着盘子来,倒真是吓我一跳。”
转头对平儿道“平儿快将咱们从府里带来的西洋点心给观主装上几块,那可是个稀罕物,多少银子也买不着,快拿去给观主尝个鲜儿。”
平儿会意,麻溜地拿过范道士手里的盘子,转身就出去去装点心去了。
范道士被噎得难堪,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仿佛挂了个调色盘,精彩极了。
这会儿手里的盘子都被人抢走,总算还要点脸面的范道士再没提任何化布施的话,接过平儿递过来装着点心的盘子,一脸僵硬地道了谢,灰溜溜地出去了。
李纨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凤姐儿,脸色不太好看,几度欲言又止。
凤姐儿心下一凛,忘了这个茬,好在那个范道士脸皮够厚,心性够强大。
忙起身对着贾母行了一礼,致歉道“谢老太太提醒,是凤儿疏忽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贪婪不知足的嘴脸,就想着戳一戳他的锐气,看他还如何得意。”
贾母叹道“你啊还是太年轻。须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些个小人轻易不可往死里得罪,你都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咬上一口,让人防不胜防。若是想打发了他,总有些婉转的法子,何必让他记恨上你他是瓦砾,你是瓷器,哪有用瓷器去碰瓦砾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凤姐儿再次施了一礼,恭敬道“是,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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