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熹用自己略带薄茧的手心按住了她的手背,轻轻摩挲着那柔嫩的肌肤。
他语声轻缓,认真道“当年,我一气之下,与我父亲发誓此生不婚不嗣,断不会叫他的血脉从我身上流传下去。这么多年过去,我父亲兄长多已过世,旧人也都埋于黄土之下有时候,我自己想起年轻时的那些事情也觉好笑,觉着多是少年意气,有些幼稚。可是,在碰到你之前,我确实是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甄停云颊边越发的滚热,但她还是维持理智,接着追问道“你父亲兄长都过世了那,还有什么家人吗”
傅长熹想了想,便道“还有几个姑姑叔叔,一兄一姐,兄姐给我添的侄子、侄女还有外甥剩下的,多是远亲了,不用太再在意。”至于郑太后这个寡嫂,傅长熹从未放在心上,这便省了没说。
甄停云摆着指头算了算,发现自家先生居然还真不算孤家寡人,忍不住感慨“算一算的话,先生你这一家子人也不少了”
至于傅长熹口里的侄子、侄女、外甥什么的,甄停云也没多想,当是年纪还小的孩童,心里还嘀咕着要是以后做了人舅母或是叔母的,是不是要给孩子准备见面礼是送项圈还是什么呀
傅长熹这些年在北疆,孤家寡人的惯了,此时闻言也不过是轻轻一哂“其实你也不用很在意他们。反正也算是已经分了家,如今也是各过各的。”
甄停云闻言点点头,又觉得还不错这么一想,似乎上无婆母公公,兄姐也都远了些,那些远亲就更远了,难怪从未在他身边见过什么亲友。如今想来,这境况也算是满足了她人口简单的要求
这么想着,甄停云倒是又觉得放松了些。
傅长熹等了等,没等她接着再问,只得主动开口“没有其他要问的了”
甄停云反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忙道“差点忘了”
傅长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难得的紧张起来,等着她接下来的问题,想着该如何与她解释自己当初隐瞒身份的事情。
结果,甄停云紧接着一句就是“我还没问先生,燕王府那边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呢”
傅长熹“”
他很有些心塞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喉中干涩稍稍缓了缓,这才道“这事你不用担心,那柄如意你也只管收着,燕王妃应该是不会再提这门亲事了。”
甄停云十分好奇“先生你做了什么,怎么就让燕王妃改了主意”
傅长熹喝着茶才道“我让人和她说了你我的事情,她自是不好棒打鸳鸯,当然要成全我们的。”
甄停云“这玩笑也太冷了吧”
傅长熹真心觉着这种说真话反倒没人相信的日子真的是太难了。
甄停云自觉这回问清了自家先生大致家里的情况,也摸清楚了燕王府对于她的态度,心情一时十分轻松,再看看窗外天色。
天边金乌西下,晚霞缕缕,明灿若锦绣。
甄停云便要起身离开“时候不早了,先生,那我先走了”
傅长熹心下略有些闷,但还是起身道“我送你。”
他一路的把甄停云送上了马车。
甄停云这才想起月饼的事情,匆忙间抓着了傅长熹的手,提醒他“你选的那包月饼是我自己在女学里学着自己做的,你记得尝尝味道呀放久了就算不坏,味道也不会好的”
傅长熹垂下眼,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掌。
她的手就像她的人一般,白皙柔软。就连抓着他手掌的指头也是纤长洁白,一根根的如同初剥的春笋。因为略用了点力,她手指微微蜷着,指甲泛起了淡粉颜色,那粉色淡的像是初露尖角的小荷。
与她相比,傅长熹的手就显得有些大、有些黑、有些粗。
可是,他们的手却仍旧握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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