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回去呢”
管事也并不多作理会,蔑然地瞟她一眼,便提步走了,留着她独自噤若寒蝉。
洒扫的活儿是天亮之前干的,得在主子起身之前扫干净,又不能惹出太大声响,免得搅扰主子歇息。
那两个时辰里,静双一直战战兢兢。因为在殿前伺候的每个人她都算认识,怕极了他们来踩她一脚,更怕自己干活有什么疏漏,连命都要送在今日。
然而即便这样战战兢兢的,仍旧出了事临近天明时,离殿门不远的地方传来“哎哟”一声轻叫,不多时就有几个宦官气势汹汹地过来,伸手就押她“你怎么干活的冰留在门口,摔了莺时姑姑。”
莺时可是延芳殿里头一号的大宫女,静双登时吓得魂都飞了“奴婢收拾了殿门口的”
“你还嘴硬”一嘴巴抽过去,不算太重,也令她头晕眼花。
“若是摔了娘娘怎么办”那宦官斥她,接着就招呼左右,“押她出去,赏顿板子再说别的。”
“公公”静双拼力挣扎,“禄公公,奴婢”
一只大手旋即将她的嘴捂住,不容她多喊半句,直接往院外拖去。
板子与春凳很快就备了过来,静双从未受过这样的刑,刚被按上去就已恐惧到了极致。
怕扰了舒贵妃、怕被打得更重,恐惧之下的清醒让她连叫也不敢叫,贝齿死咬住手腕,眼泪汹涌而下。
杂役处的掌事姑姑也因这意外匆匆赶到,见了她就骂“果然是个贱胚子这点事都干不好,怕是日日只想着如何惹人怜”
话音未落,板子就落下来,只一下就足以让她偷眼昏花。板下去,裙上已微微渗出血来,手腕更已被她自己咬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止不住地呜咽起来,又挨了两板,双眼紧闭着等下一板落下,周围却忽而静了。
不安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面前两步外立着的是莺时。
“莺时姑姑”静双小声唤她,想开口求她饶她一命,又一个字也不敢贸然说出。
莺时并不理她,和小禄子相视一望“带她进去吧。”
话声一落,就有宦官上前将她一提、一拽,毫不客气地将她从春凳上拎起来。
莺时淡看着她“娘娘传你。礼数你都知道进去之后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别碍娘娘的眼。”
“是是。”静双忍住哽咽应声,莺时半分也不多等,转身就往院中去。
寝殿里,夏云姒透过薄薄的窗纸往外看,看了半晌,终于颜色稍霁“还行,本宫也不算太走眼。”
静双还是有本事的。这几板子于她而言应是并不好扛,她进院时脚下都还打着趔趄,但临近殿门,硬是将脚步压了下来,稳稳地往里走。
待得她入了殿,夏云姒不待她下拜便开了口“坐吧。”
她微微一愣,也不敢多言,暗咬着牙去侧旁落座。坐下的那一瞬,夏云姒清晰地看到她眼眶里有泪涌出来,却被她很好地克制住,又很快地缓下去。
夏云姒朱唇轻启“你不是个蠢人,该知道本宫为什么罚你。”
静双一个激灵,猝然跪地“奴婢有罪,是奴婢辜负了娘娘”
夏云姒垂眸看看,由着她跪了。现下于她而言显是坐比跪更难受。
她只冷声“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玩那一套,你以为你是谁”
“娘娘”静双终是涌出泪来,“奴婢只是奴婢只是觉得”
“你只是觉得太子更年轻,觉得你们郎才女貌更加般配”夏云姒清冷而笑,“你倒看得起自己。”
静双哑口无言。
夏云姒以手支颐,欣赏着她这张姣好的面容“若没有本宫,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子,都不可能看得上你。如今倒由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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