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通也想笑,但看着皇帝那副模样,又只得拼命忍住。
皇帝在揶揄一项上又输了她,正气得不行。见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奴才也跟着向王疏月道上去了,越发尴尬,只得喝斥回去
“王疏月,你胡说”
“好,都是奴才胡说,奴才给您请个罪。”
她作势要跪,皇帝忙一把撑住她。
“你那什么朕,那什么行”
皇帝觉得自己从来没被人逼倒这种胡言乱语的时候。
王疏月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看着他脸上五光十色的表情,笑道“主子,还是让我在翊坤宫住着吧。我知道您担忧我什么,我答应主子,我一定仔细,护好自己,也会护好我和您的骨肉。”
皇帝吐了一口气“要不是你有身孕”
“我知道,要不是我有身孕,您今儿一定狠狠的处置我。您每回骂我,都这样说,这都四年了,主子,疏月不怕了。”
她还在顶他,皇帝哽了一口气在胸口上,又发不出来。憋着脸指张得通道,“倒茶倒茶。”
张得通忙端上茶,皇帝抬手灌了两口,才把涨在脸上的红给压了下去,回头对王疏月道“你给朕候着。”
说着,就往暖阁里走。
张得通忙跟进去道“皇上,可要传膳。”
“传什么膳,传尚衣监的人来更衣,朕要送王疏不是。”
“啊万岁爷说送谁”
“更衣”
翊坤宫的人得了这个信儿,皆喜不自禁,加上皇帝亲赏了阖宫上下,东西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份体面难得。梁安殷勤地指着宫人拿棉花将西暖阁里所有凸起的地方都包裹起来,一面叨念着“都仔细地干,你们知道咱们万岁爷的脾性,主子娘娘怀三阿哥的时候,也不见万岁爷赏赐阖宫的,咱们主儿可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你们要说出一点差错,仔细脑袋”
王疏月坐在驻云里,皇帝刚走一会儿,留下半本翻开的闲书在她的膝盖上,她正往里别书签,听着外头梁安的声音,不由对金翘笑道“你得空说说梁安,他也是,嘴上越发没个限了。”
金翘朝暖阁里看了一眼,回身道“他也没说错呀,主儿,您就是万岁爷心上人。”
“心上人”这个三个字可真是动听。
王疏月不由地重复了一遍。
金翘替她收起膝上的书,转身往书架上摆去,一面道“主儿,奴才看着您脸红了。”
王疏月忙按住脸颊,岔话道“大阿哥呢,都这个时辰呢,接他下学的人还没回来。”
她这么一说,金翘倒在意起来。
“唷,都酉时了。”
王疏远顺着她的话,朝窗外看去。
入秋以后,昼短夜长,今儿又是个阴天,虽还没入夜,天色却暗得厉害,天边停着一朵绛红色的云。
“起风了,晚间恐怕要下雨,奴才去上书房看看,主儿,您添件衣裳。”
她说着,刚要出去,却听一个小太监在明间外面道“金姑姑,奴才是跟大阿哥刘小福。”
金翘忙道“正要问你们呢,赶紧进来回话。”
“欸,是。”
小福是跟着大阿哥去上书房的小太监,因为自己从前是成妃那边的人,不如梁安这些人在翊坤宫有脸,因此很少在王疏月面前回过话,一进来,也不敢看王疏月,只当她是皇贵妃,规矩肯定大,一扑爬地跪下去请了个大安。
“先起来,再回话。”
“是。”
话音还为落,外面的雨声隆隆响起,夜雨席来,透窗的风一下子冷得刺骨,王疏月忍不住咳了一声,看着渐黑下来的天色道“大阿哥怎么还没下学”
小福犹豫了一阵,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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