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直藏到高考结束,就像鸵鸟一样眼不见心为净,把这件事团吧团吧扔到脑后的。但是她哥总是在问,也让她没办法再逃避下去。
今天这么一想,其实季杨杨真的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闹别扭可以,但是这么久对人家避之不及确实不太应该。本来就只是同学关系,季杨杨没必要承受她这种迁怒和撒气。
栩栩对这件事释然了。她打算努力跟季杨杨改善一下关系,争取能做回正常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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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来了只会打鸣的鸡,一大早就叫了起来。
方家夫妇被吵醒了,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看鸡,正好楼下季区长也跑出来赶鸡,三个人打了个招呼,闲聊了两句。
童文洁感叹着季区长原来挺平易近人,和方圆回屋叫孩子们起床。立冬了,天气又冷了,家里除了磊儿,连栩栩起床都变得艰难了,现在还得要童文洁天天去床边哄着叫起来。
楼底下,季区长正站在季杨杨床前,坚持让他穿秋裤。
季杨杨这赛车手酷哥,自诩京城小塞纳,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他瞪着他爸手里的女士秋裤,咽了咽唾沫。
“爸,你从我妈衣柜里翻出来的?”
“啊?秋裤也分男女啊?”季区长翻着打量了几眼手里的裤子,似乎头一次听说这种冷知识,两眼都发光。
季杨杨无语地瞅他两眼,趁着他没注意,赶紧脱了睡裤捞起校裤往腿上套。
“哎,杨杨,话说咱们楼上有个新邻居,还是你同学……”
季区长的话在他看到季杨杨的动作时候打断了,他深沉地看着儿子,沉声:“杨杨,你是不是光腿穿了校裤?”
季杨杨:“……”
别说,他现在看着他爸还真是有点发怵,闹也不想跟他闹,看他爸拉下来脸甚至都不觉得烦了,只想笑。
季胜利一掌拍到季杨杨腿上:“你说说你这腿上本来就没二两肉,一点脂肪都没有的,抵御不了寒气,你还光腿穿校裤。你们那裤子什么质量不知道吗?这是老了想得个老寒腿吗?”
“成成成。”季杨杨被他念得头大,走去一边翻衣柜,“我记得以前我姥姥给我买过,我找找看能不能找见。爸,你刚才说什么?楼上有谁?”
怕季区长旧话重提,他一边翻着衣柜一边问道。
“哦,就是你那个同学,叫方一凡吧。我刚才看见他爸妈了,就在咱家楼上。你别说,他爸爸和我以前还是发小呢,也是有缘分。”
“什么?方一凡家?”季杨杨扭过头来,他又转回去,掩饰性地问,”爸你确定吗?”
“确定啊,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季区长说,“这样也好,有同学在附近,你们还可以经常一起玩,多好。”
“啊。”季杨杨应了一声,从柜子里抽出个衣袋子来,“行了啊爸,找到了。我要换衣服了,您先出去一下吧。”
季区长前脚踏出门,季杨杨没忍住,跑到窗边打开窗户把头塞出去仰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
当然什么都没看见,二楼窗户紧闭着,也没有人跟他心有灵犀探出头来。季杨杨叹了口气,把头伸回来,关上窗,手搭在额头上,痛苦地感叹了句:“我真是醉了。”
这以后连回家都得小心翼翼了是不是?
上学的时候,季杨杨走在学校楼梯间里,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往日空荡荡的裤管里灌着风的潇洒感觉不再,他觉得自己两条腿都被紧紧锢着,多少年没穿过秋裤那种玩意儿了,现在他别扭得不行,感觉自己走路都不会走了。
他正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正想拐进卫生间把里面那条裤子脱了,迎面,方栩栩抱着一摞作业走了过来。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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