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逢人就砍,卫府里上至夫人子孙,下至婢女丫鬟,无一幸免。
汝南王府里,周管家抱着司马瑾藏在王府东园假山下的水池中,一直待到天黑以后。周管家看看王府里再无半点声音,方才敢抱着司马瑾从水里爬出来,两个人筋疲力尽,浑身发冷,正歇息间,突然一只手放在周管家的肩膀上,周管家吓得抱起司马瑾就要往水里跳,却被人给一把抓住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周管家的背后传来:“不要怕!我叫裴舆,是来救你们的,马车就在小门外,速随我来!”
周管家听罢,瘫坐在地上,抬头一看,认出对方是裴楷的长子、司马亮的女婿裴舆,想了想,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想死就快跟我走!”
周管家别无选择地背起司马瑾,跟着裴舆,踏着王府内满地未净的鲜血,逃出了汝南王府。出府后,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男子催二赶紧人上车,周管家没有迟疑,抱着司马瑾赶快上了车,只见车内坐着一个人,周管家认识对方,是临海侯裴楷。
“多谢临海侯救命之恩!”
裴楷道:“乱世不需礼,这个孩子可是汝南王之子?”
周管家道“是的,他就是汝南王在洛阳的小儿子司马瑾,也是汝南王剩下唯一的儿子!”
裴楷道:“贾后与楚王联手陷害汝南王,汝南王现在生死未卜,你们现在不要在洛阳停留,我安排你们逃出洛阳!”
周管家道:“我与世子全听裴公安排,我们的性命就全交与裴公了!”
裴楷道:“汝南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过是感其恩情罢了!”
裴舆驾着马车行驶在洛阳城内的街市上,周管家和司马瑾不知道那车将会驶向哪里。自经楚王之乱到现在,司马瑾一句话也没有说,透过车窗的缝隙望着曾经繁华热闹的街市,行不多远,但见前面有点点火光,待车驶近,才看清是几名士兵守着两个囚车,薄明微暗的天空下,司马瑾仿佛看到囚车上站着的是父亲汝南王司马亮的身影。等到马车驶到最近处,司马瑾瞪大了眼睛,方才清楚看到囚车中的人穿着父亲汝南王的衣服,旁边的树上,悬挂着两颗人头,一个是父亲司马亮,一个是哥哥司马矩。
司马瑾倒吸一口气发出“啊”的声音,吓得差点晕厥过去。这声“啊”惊动了囚车旁边的士兵,五名士兵拦住裴楷的马车。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裴舆回答道:“是临海侯裴公,裴叔则!”
“有官符吗?”
裴楷掀开车帘,从车中递出官符,检查的士兵看了看,将官符还了回去。
“这么晚了,出门干什么?”为首的士兵问道。
裴楷道:“我的岳父临时得了一场大病,我不得不急着赶回去!”
“我们要检查你们的马车!”
裴舆侧着脸看着裴楷,手放在腰间挂着的两把短剑上。裴楷皱了皱眉,摇了摇头,裴舆让开了身。裴楷带着周管家和司马瑾下了车,两个士兵上车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发现,很快就下了车。
为首的士兵看着周管家和司马瑾两个人,问裴楷道:“这两位是什么人?”
裴楷答道:“这是我的管家刘氏,这个孩子是我夫人妹妹的孩子。”
士兵队长接着手中的火把仔细打量了一下周管家和司马瑾,然后点头道:“你们走吧!”
裴楷道了一声谢,赶紧带着周管家和司马瑾上马车。
“等一下!你的鞋底怎么会有血迹?”士兵队长突然指着周管家的鞋底喊道。
一时间周管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裴楷也想不出说辞,士兵队长感觉情况不对立马拔出剑,其余四名士兵也都跟着拔出剑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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