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冰冷、坚硬的骨灰盒,黑漆漆的盒子,揣在怀里半天也没有捂热乎,眼泪无声的滴落在盒子上,顺着棱边缓缓流下。泪水滚烫的温度也没有感动盒子冰冷的心,依然冷冰冰阻断徐曼的希望和梦想。
她根本不相信里面这些白灰是老公的遗体,更不能接受一个大活人没出门几天就被装在盒子里,她抱着盒子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放空、失焦,再没光芒。
第二天徐曼抱着骨灰盒跳楼了,可惜被邻居晒的被子挡住捡回一条命。全家人才从跳楼中恍惚过来,徐曼又一次自杀了,不过这次是被最爱她的妈妈发现救回来。
从此徐曼不说一句话,原本的小话唠变得郁郁寡欢,整天待在房间不说话,母亲怕她再次伤害自己,窗户用木板钉住,所有刀具,有锋利开口的工具也不再出现。
二老被告知徐曼患上严重抑郁症,担心、害怕、痛苦、着急各种心理折磨着父母。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心痛害怕,父亲不停抽烟,咳嗽不止,二老一夜间白了头,苍老许多。
原本幸福安乐的家庭随即陷入痛苦不堪之中,每个人脸上再无笑容,眉头紧锁、忧郁寡欢,打碎所有梦想和希望,全家都在担心和害怕中煎熬。
半夜听着父亲急促的咳嗽声,阵阵刺痛心扉,就像刚好的伤口突然剧烈撕扯又一次出血、疼痛。母亲浑厚的鼾声她再以没有听过,每次半夜醒来总能看到母亲爬睡在身旁,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里不时含着泪。
天下父爱母爱都是最廉价最真诚的付出,他们不求回报,一直默默守候,真诚祈祷孩儿早日康复。假如真有上苍,定能被他们的祷告所感动。
“曼曼,不怕,妈妈在呢,爸爸也在,啊,不怕啊!”妈妈经常安抚着徐曼,轻声细语中进入梦乡。
“曼曼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歌手,今天她开演唱会了,你快看!”母亲兴奋的拉着徐曼的小手,介绍着电视上韩红温然的歌声。
“妈,路铭穿好鞋子,在等着我回家了,我回家去了。”
话音刚落,徐曼箭步冲去墙面,额头立刻出血,马上红肿,而徐曼呆呆的站在那,不知刚刚做过什么,头痛欲裂,哭嚎起来。
每次无意伤害自己,母亲奔跑过去,抱住可怜的孩子,切斯底里的哭泣,两个女人的哭声加重一家人的伤痛,都沉浸在悲悯中,无法自拔。
趟在床上,怕徐曼再做傻事,父亲就无奈的捆绑着,生怕一不小心徐曼又做出什么想不到的傻事。
对于死亡带来的痛苦,亡者已逝,生者求死。原本恩爱有加的恋人,忽然失去一方,剩下的爱人心被抽空,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生活的一切美好被带入尘土。想到活着时一起的甜蜜,他们一起经历的风和雨,上天竞对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曼曼,来,我们一起洗澡去。”
恍恍惚惚跟着母亲走进卫生间,看见浴缸里满盆的水,徐曼惊喜的狂奔过去,“路铭变成鱼了,你看他在水里游,我也要游。”
穿着衣服裤子,立刻跳进浴缸,水花飞溅到母亲身上,全身弄湿,眼里的担心远胜责骂。即使衣服湿透,也不敢去换,她不敢离开徐曼,生怕她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
“来,曼曼,我们把衣服、裤子脱了,你看小鱼、路铭都没有穿衣服呢。”
“好啊,好啊,我也不穿衣服,不穿衣服。”
母亲没有办法只能把孙子的玩具往浴缸里放,回归孩童的徐曼再没痛苦,母亲有时会自私的想,只要她安全,疯了就疯了吧。
母爱是伟大的,也是狭隘的,它只希望儿女平安、幸福,没有奢望过儿女大富大贵,或者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少荣誉和财富,她只单纯的想儿女平安。父爱就比较深沉,它总是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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