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图刚刚安下身,昏迷中的方戉突然全身颤抖,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在水潭中晕开,又快速被吸入潭底的鹅卵石缝隙中。如此反复多次,经历剧痛的方戉终于忍受不了折磨倏然睁开眼睛!
高耸的孤峰上,白发白袍皮肤雪白的昼阳盘膝坐于悬崖边,与殷图的五官一模一样的脸上,扬起一个浅淡的嘲笑:“蠢货,竟然妄想附身在血脉者身上出去。”
崖下梭形的黑白云海已经不再翻涌,整个梭形忽然震颤一下,昼阳面色微凝,缓缓闭上眼睛。
遍布天际的灰雾似乎淡薄了些,丝缕阳光透过灰雾洒下,将孤峰与梭形黑白云海照耀的异常明亮。昼阳依然盘膝坐于崖边闭目养神,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变成了凉白的月光,一个昼夜过去。
时光如梭,如此往复,不知觉中过去十个昼夜。
仍是那片竹林,没有一丝风,没有任何活物。竹林边的草地上摊着一地衣服,黑色皮夹克,灰色v领毛衫,v领紧身短袖黑恤,黑皮裤和黑皮靴,还有一顶黑色棒球帽。
不远处,身上只穿一条黑色四角内裤的方戉靠着山壁瘫坐,黝黑短发贴在额前,清媚的凤眼半阖,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他的身体劲瘦修长,浅蜜色的皮肤紧实细腻,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全身覆着一层不薄不厚的肌肉,腹间六块腹肌曲线顺滑,这是一具年轻健康朝气蓬勃的身体。
方戉身边摊了一地零碎:一块潜水手表,一串钥匙,一个黑皮钱包,一把匕首,一只手机,一个打火机,半盒晾干的香烟。
方戉在思考,他就这样瘫坐着思考了一天一夜。
在这一天一夜之前,他求救过,吼过骂过疯狂过,也试着攀爬山壁,可是都没用。这片竹林前后一共就两亩地那么大点地方,四周是光滑陡峭的山壁和奇怪的灰雾,根本走不出去。
山壁还能说正常,可那些灰雾也像一层坚固的膜一样穿不透,简直见了鬼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中枪之后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两天前方戉从那个水潭底醒来,爬上岸后他就懵了。虽然很高兴自己没死,可是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出不去也是会把人逼疯的。
方戉歇斯底里的折腾了两天,把自己折腾得疲力尽,仍是无法离开这里,最后只能冷静下来思考。
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他哥,结果他哥一句话不说就给他一枪?
为什么他胸前没有伤口?浑身上下连时候落下的疤痕都消失了!
为什么他躺在那个水潭里的时候,浑身剧痛却动不了?为什么他在水里也能呼吸并且能睡着?
或许,这一切只是个怪异的梦,只是他还没有睡醒?
从那个雨夜见到他哥方曦行开始,发生的一切都脱离了“正常”范畴。好在他善于冷静的思考(才怪!),这是他哥多年来对他的教导(这是闹腾之后发现没用被逼的=。=)。
方戉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与他相依为命二十年的亲哥,会向他开枪!
所以,那个向他开枪的人绝对不是他哥方曦行!
用力吸一口烟,扬手拿下烟头,那薄厚相宜的淡红色性感嘴唇微启,喷出一道白烟。
其实在这一天一夜的冷静思考中,方戉已经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比如那天晚上他看见门缝里他哥的眼睛,那双眼睛过高了。
他哥方曦行已经5岁,身高不会再长了。方曦行失踪之前体检身高是1公分,而他只比他哥矮1公分。方戉相信这1公分的差距,在他面对他哥时,差不多可以平视对方的眼睛了。
可是那天晚上,他看着他哥的那双眼睛,却是需要仰视。那双眼睛的身高,绝对比他哥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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