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草药的清香,勾引出他单枪匹马闯大漠的豪气,唤醒了对那一袋香囊的回忆。她不爱戴花,在大漠上亲手用草药做的一袋香囊,送给他。她说,草药清香可以祈福,护你平安。
赵逍鹄突然感觉自己好傻:能在自己凯旋而归时,站在金銮殿前等候的,除了她还会是谁?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赵逍鹄上前两步,伫立在她面前。四目相对,一言未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未见,又当如何?
秦青蒙两目已泛红,丹唇欲启未启。赵逍鹄不敢猜测她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他一步上前,拥她入怀,用自己的唇死死地封住她的唇,忽略了她手里端着的东西;忽略了身后的文武百官;忽略了青天与大地,细细的感受那久违的温润湿滑,久久不肯住嘴。
想当年战兰州,霸南阳,降东北,闹师门,闯塞北。以往不论有多少苦难危险,赵逍鹄何时丢下过她,她一直陪在左右。而今这一别就是三年,天知道赵逍鹄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害怕听她的责骂,又担心听不到会让自己愧疚一生。
“陛下。”丞相赵京在他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赵逍鹄终是松开了嘴,没等她说话便把她横抱了起来,走进金銮殿。秦青蒙下意识害羞地把脸埋在他怀里。莫说现在大殿内空无一人,想必就算是满朝文武在列,他也会这么做。
这一幕她太熟悉了!
五年前,他孤身一人闯入风雷门的正堂,把她横抱起来。也是这样,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那日风光,一剑定群英;今日亦风光,一朝安天下。
“逍鹄,这样不好吧。”秦青蒙意识到没人,才露出脑袋,看着他那张英俊而又久违的脸。
“没什么不好的!”
秦青蒙没再争辩,她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她。她默默打开手里拿着的东西,披在他的白衣外。赵逍鹄这才发现,那是一件鎏金九龙袍。
赵逍鹄低下头,看着怀里抱着的娇妻,轻声问道:“你做的?”
秦青蒙点点头,她好久没听到他如此柔和的声音了,一瞬间又希望此刻永恒,赵逍鹄永远不要放下自己。
赵逍鹄一直把她抱到龙椅旁才放下,就让她在自己身边站着。而自己高坐龙椅,颇有俯瞰众生之相。
这皇宫恢复旧制,高低共有三层。皇帝坐高层,王公贵族和宰相站中层,其余官员一律站在下面。
文武百官跪拜之后分立左右,兵刑工吏户礼并排左首,京兆尹、大理寺卿立于其后。赵京小步走上中台,也立于左侧。岳,狄,杨,韩领衔一众武官站在右手边。
朝堂之上一片静肃。大宋江山既定,此时正是论功行赏,封侯拜相之时,所有人都期待着第一个被封赏的人。一来虽然丞相,尚书之位已有人选但是都还只是当初临时委任,不到盖棺定论之时,谁也不敢妄言。二来朝中结党营私自是常态,下面还有许多普通官员关注着谁会得皇帝赏识,也好日后结交。
赵逍鹄往下看去,见赵京旁边还站有一人。正是目前唯一的皇亲国戚——赵逍鹄的结拜兄弟,秦青蒙的亲哥哥秦青英。赵逍鹄记得刚才在外面没看到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岳子晋,狄戍边,杨诺先,韩庄听令!”按常理赵逍鹄可以直呼其名,或者说“领旨”,但是他还是习惯了军中的说法。大宋靠武力复国,皇帝先赏将军也是常理。
“微臣在。”四人正从右侧站出排成一列。
就在已经有许多官员都已经打算退朝后就去将军府道贺之时,赵逍鹄突然猛地一拍龙案,呵道:“给朕出来!”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四人大惊,一齐跪倒请罪。其余官员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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