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正合我意,这也能时刻提醒我不可骄奢糜烂!”
迟尉能看出,墨琊并不是真想拒绝,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让他动心了。于是自己故意唱高调,互相铺路。
迟尉当晚便住下,就在柳源隔壁屋。
另一边,当昏迷的华钦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天。此时,天刚明。华钦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周围是疏松的红壤。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昔日的伤口全无。他从地上坐起时,看到有人走至他面前。他不禁抬头看去。
此人便是虚白。如今的他鹤发童颜,身穿纯白襦裙,上下皆白,外披白色鹤氅,头上横插一长簪,仙气飘飘,有道仙般的气质。这么说不确切,虚白本就是仙君。
虚白仙君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摆。他背过手,用雄浑的男音说道:“后生,你身上的伤已被我用仙术治好。老夫只有还了本躯,才能使用出仙法。如今你醒了,我想我也该走了。灵思部,那里毕竟是老夫的故居,那里才是老夫该长眠的地方。”
望着虚白转身离去的背影,华钦连忙喊住:“等等,前辈。我想,我……我随你回去吧。本来我想像个寻常人家一样过活,可是……”华钦撇过头去,道出自己心声,“可我不忍心看到我的挚友做无谓牺牲,不忍心看到他被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必须回去,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未说出的话。”
虚白回过头。坐在地上的华钦,真的是念君?那也是奇怪,这样单纯的男子,是如何登上这个高座的?“你还当自己是当时少年啊,你又是何苦给自己惹麻烦?”
这句颇有讽刺意味的话语刺入华钦心田,让他不禁直冒冷汗。他心虚回应:“可,那不是我赢得的,是,是……”
“走吧。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虚白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白皙无褶,像一只青年人的手。
“嗯……好……”华钦伸出手扣于虚白的手,紧紧相握,随后一用劲,奋力起身。
这一夜,雷雨交加。墨琊端坐于殿中,以手抚额,昏昏欲睡。他无心写录文书。恍惚间,他梦呓:“只有三年……牺牲自己换取三年平安,这,值得吗……”
吱呀的门声惊扰昏睡的墨琊,他身躯一颤,清醒过来,暗中自责自己的过失。抬头看去,进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弟弟墨珏。看到此人,墨琊困倦意再次上身,敷衍问道:“五弟,你来找我作何?”
本来还想趁其昏睡,蹑手蹑脚溜到他身旁的墨珏听到发问,慌忙直立身体。“我想,我想问兄长一些……事情。”
“关于什么的。”劳累了许久,刚才好歹入睡一次,还被吵醒,甚是烦躁。墨琊眼皮几乎是耷拉下来的。
“关于……兄长与华大人争执的……”墨珏紧张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像是受到刺激,墨琊瞪大双眼,正襟危坐,厉声回答:“他是何其虚伪,天地皆知!此事与你无关,兄弟莫要刨根问底!”
“这……那好吧。”莫名其妙被训斥的墨珏如同霜打的茄子,变得萎蔫。他只得匆匆告辞。而平复心情后的墨琊也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又发怒了。唉,烦心事积压于身啊。
是夜,柳源未归。柳常守在窗边观雨,时至亥时,只好一人独睡。而走出殿堂的墨珏无心入睡,撑着油纸伞,握紧竹笛,在部内漫无目的到处闲逛。
柳常想,父亲今夜会去往何处?
关尤县,夜雨朦胧中的一户人家。
素之打了个寒战,被雷电声惊坐起。屋内灯光昏暗,身旁一高大的黑影孑立。素之此时坐卧于床,看到身影,不禁蜷缩全身,面露惊色。
黑影开口了:“素之,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素之试探地问道:“是……双理先生?”
黑影点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