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就在细君公主的周围。她每每感到心中不愉快的时候,这个影子就变得无限大。
军须靡带着队伍前进着,队伍过了那轮克尔山以后,就顺着特克斯河南岸一直向东走着。按照行军路线、行军序列,军须靡安排两万部队作为先头部队,两万人为中军,一万人在后面监管督促辎重车仗等后勤物资,还有随带的牛羊和细君公主所带的物资,因为行走的速度很慢,慢慢地就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队伍在行进中,尽管每天宿营时都要专门为细君公主搭一座毡房,这样匆匆行走,慌慌的食宿,忙乱的启程,她怎么也过不惯这种既紧张又居无定所的生活。尤其在吃饭时用手抓着吃,她怎么也做不好,别看这最简单的动作,经常使她在军须靡及他人面前出洋相,有时把食物糊到脸上了,有时蹭到鼻子上了,羞得自己哭笑不得。
这一天,是自己请求停下来休息的,因为跟随自己的艾赛木汗在路上生产了。从赤谷城出发的时候,细君公主曾经对阿依苏鲁、萨姆勒克、艾赛木汗说过,如果不愿意来夏特草原,尤其是艾赛木汗肚腹大骑马不方便,可以在原地放羊生活。可是她们三个人都不同意留下,艾赛木汗还大声嚷嚷说:“怕什么,我的母亲就是在羊群里生的我,我们牧人生孩子草原就是最好的床铺。”看,这不是真的就生在前无村后无店的草原上了吗?
昨晚,细君公主把毡房给了艾赛木汗,御医周光明一个多时辰的忙活,一个小男孩顺利地降生了。公主第一次在明媚月光的照耀下,以苍穹为房,以大地为床,在大草原的花毡上,躺在军须靡的怀里,露天地睡了一个晚上。
清晨,军须靡命令一位千人长留下自己的人马照顾后宫,带领部队先走了。为了让艾赛木汗好好休息,吃过早饭,公主与阿依苏鲁、阿婵等人信步走上了山坡。眺望远处,群山连绵,翠绿层叠,墨绿的松林像山体的马甲紧紧地裹在山腰处,绵绵的云团在头顶晃悠悠地漂浮着,躲在它上面的鹰展开双翼窥视着草原上的猎物,一股清新扯着花香送到公主的面前,诱发了公主仅有的贪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转身,她发现身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片红晕凝聚,满地的血红几乎盖住了萋萋的青草。仔细望去,红色的花朵儿一盏一盏的,一片一片的,一坡一坡的,一山一山的……像火红的云霞生成在草原上,描绘出多彩的画张,凃抹出优美的旋律。
“阿依苏鲁,你看那是什么花儿?”细君公主情不自禁地问道。
“这是公主花,公主姐来了,天山为了欢迎你,专门为你盛开的花儿。”阿依苏鲁故意戏虐道。
“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花儿?”细君公主一边问,一边向开花的地方走去。“这就是被当地人誉为的草原红花儿,牧人们之所以尊敬它,因为它是一种品德很高尚的花儿。”阿依苏鲁神秘兮兮地说着。
“此花品德高尚在哪里?”细君公主追问道。“缺雨干旱的年份,它们静静地把自己藏匿在杂草的底部,谦让出水分和阳光,让其它的草、其它的花生长开放,自己默默地忍耐着、等待着,等待着充沛雨水降临的年景。”阿依苏鲁了解草原,也了解草原红花,赞叹不已地说着。
“它的高贵品质就在这里?”细君公主问道。
“是的,这种忍耐与等待也许是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时间更长。所以大部分的年份,草原上难觅它们娇艳的踪迹,因为它们被无边无际的青草淹没了。”阿依苏鲁如数家珍地说道。
“哦——。”听细君公主虽在应声,可她被阿依苏鲁的话深深吸引着。
“尽管有时侯它的头顶上开满了白色、蓝色、黄色的花儿,任凭别的花儿灿烂争艳,它一点儿也不嫉妒,一点儿也不愤怒。”阿依苏鲁继续说着。
说话间,她们来到了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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