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人想象,公主在草原上的生活并不尽人意。
“我们家乡的人都在忙些什么?”细君公主尽量把话说得随便一点。她想多听一听家乡的消息。
“皇宫的西面又开了一个大院子,据说要盖什么宫殿?叫什么宫殿……我忘记了。”张奎元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
“哦——。”细君公主知道,皇宫年年在建设,天天在更新,不足为怪!
“皇帝在各处办了许多学校,有一所学校很大,叫太学。”这一次张奎元记清楚了学校的名字。
“哦——办学校这是好事啊!你在沿途看到什么”细君公主问他,希望他突然能回答出自己想要知道的话题。
“黄河滩涂在种植从这里引进的葡萄、苜蓿,有的地方还养殖了从乌孙引进过去的天马。”张奎元说着。
“路途可见到皇家的官差或兵马?”细君公主又进一步启发道。她看到张奎元比上一次苍老了,路程的风雨除了把这位商人雕琢得刚毅坚强,也在他的脸上印记了岁月的沧桑。
“禀报公主,沿路除了一些行走的商贾外,不曾看到什么官差。只是离开长安城前,有人传言,要派一支队伍西行,但是不知因何事去何方?”张奎元解释时揣摩着公主的问话意指何事?
“哦——,是这样!”细君公主道。张奎元作为商人,可能不知道朝中的事情,也是有情可原的。其它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多问了,但是,他毕竟是家乡的人啊!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来到赤谷城,都应该热情接待。于是,她又说道:“张先生刚到草原,今天先好好地休息一下,以后再谈……。”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张宝,今晚你们几人和御医周光明陪张先生吃饭,张先生是娘家人,好好招待,代我尽一下地主之谊。”细君公主吩咐道。
“是,谨记了。”张宝应道。
细君公主从正门回到房间,看到走廊里摆满了一包又一包张奎元送的礼物,他们正在帮着公主打开。先打开的无非是一些锦缎首饰之类,公主过目之后放在了一边。因为这些东西再好,质量花色也比不上公主出嫁时从皇宫里带来的东西。细君公主想,无论好坏是张奎元的一片心意。
当侍女们用木盘端着一件东西又放在面前时,公主禁不住吃惊地说道:“江都蛤蟆酥!”她精神为之一振,眼睛里放射出高兴的光芒。
“高邮牛皮糖!”公主失态地又一声惊叫,阿菱、阿婵等从扬州过来的侍女们也跟着喊叫起来。
“江都风鹅,干龙虾……啊!”公主更加惊奇了。她想起刚才张奎元说的“我从长安专门去了一趟扬州”的话语,思乡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下来了,一切烦恼与忧愁都顺着泪水排泄了,她急忙用丝帕擦拭了一下。
“绿杨春茶,四角菱……。”阿菱看到公主流泪了,小声地说道。
接下来又端过来一些扬州的纸剪,杂件圆盘漆器等。细君公主随手拿起了一件暗红色的漆盘,看到上面雕刻着扬州的风景,石桥下流水潺潺,河岸的假山处顽童嬉戏,岸柳下影影绰绰行人如织,神态各异……细君公主的心好像回到了扬州,置身于画面之中。她抱着漆盘静静地坐着,阿菱、阿婵静静地陪着,阿依苏鲁、哈尼姆静静地看着……谁也不说话,似乎此时说话会破坏沉静的美好,会阻止思路的翱翔。她们就这样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把上好的奶酒给张先生送去两袋!”抱着漆器的细君公主呆呆地说道。“把这些特产分出一部分送到后厨,阿菱,阿婵亲自下厨,我们也尝一尝家乡的特产,回忆一下乡情的滋味。”
猎骄靡的军事进攻方案定出以后,各路兵马经过一天的准备陆续地向前线进发了。根据“昼伏夜行”的行军原则,首先是萨姆勒克的军队,第二天晚上就向着腾格里王右翼部队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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