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乌孙国的安宁我要亲自出征,为了乌孙国的安宁我想把你……咳……。”大昆莫说话间的这一声咳嗽是故意的,他有一句话很难说出口故意停顿了。
“大昆莫带兵出征,细君理当相随,侍奉左右,你不必为难,细君跟随你去就是了。”聪慧的细君公主片面地理解了猎骄靡的意思,她儒家思想的忠君、忠夫观念在脑海里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夫人错了,我是说为了乌孙国的利益,假如我死后,你会下嫁接任皇位的王爷,望夫人一如既往地用聪明和智慧,指导乌孙国的发展。”猎骄靡把话语婉转地说出了第一层意思,让细君公主思想上有一个过渡。
“大昆莫西去,我当用生命追随,到另一个世界侍奉您。”细君公主坚定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活着,精神地活着,让你把聪明才智贡献于乌孙国,这才是我说的乌孙国的利益……咳。望夫人能够理解。”猎骄靡解释道。
“哦?”细君公主思考着。
“与其我死后让你嫁给接受王位的人,倒不如我生前圆满地完成这一件事,我想把你嫁给……。”猎骄靡继续说着,一旁翻译话语的阿依苏鲁,听到这里变得紧张起来了,猜想着大昆莫要把公主姐嫁给谁?她最了解作为女人的公主,名义上是出嫁了,可是,由于大昆莫年迈体衰不能床第之欢,目前公主还是处女。她经常为不幸的公主姐流泪。如今大昆莫要把公主下嫁了,要嫁给谁呢?公主理解草原上的规矩吗?阿依苏鲁十分担心。
“哦!”此时细君公主的头脑出现了恍惚眩晕的状态。
“亲爱的夫人,我想说的是在我出征以前把你下嫁给军须靡,让你的才智更好地在草原上发挥作用。望夫人能体谅我的苦衷,能体谅乌孙国的利益,从乌孙国的大局出发,从草原上百万牧人的愿望出发,答应这件事情。”紧张难堪的猎骄靡终于把最后的话语说出了口,而且还没有咳嗽。
霎时,“空中皇宫”内的空气好像静止了,静止和沉默压得人连思考都没有办法进行。其它房间的人因为大昆莫在,不敢说话,连偷听也不敢。坐在这个房间的人谁也不说话,因为该说的话说完了。想说话的人没有发言权。细君公主此时也不想说话。沉默,无情的沉默在延续……。
细君公主的脑海开始顺着猎骄靡的语言恍惚地飞跑着,飞跑着赶上猎骄靡的语速,努力理解他每一句话的含义与份量。听着听着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当听到猎骄靡“我出征以前把你下嫁给军须靡”的话语时,她的身心似乎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深渊里恍惚还显示着一丝光亮,这一丝光亮似乎来自于军须靡这个名字,不过只一闪又熄灭了。沉沦,无助、愤懑似千斤的重力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躲、躲不开,她想逃、逃不脱,她想伏在母亲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可是母亲现在何方?
千里迢迢来到草原,来与一位年迈的国王结婚,这种名誉上的婚姻受到了草原人的羡慕和尊重,在一个“柯木孜公主”爱戴的称号下自己忍受了什么样风雨的痛苦?在这桩婚姻下自己忍受了什么样的生理煎熬?在青春的流逝中自己忍受了什么样的缺憾?所有常人应该得到的都没有得到。遥远的汉朝皇帝及皇亲们不知道,江南水乡的叔叔婶娘及阖府的亲人不知道,就连身边的侍女们也不知道。如今倒好,大昆莫把自己又像一件物品转手赠送给了他的孙子军须靡……。她的心灵在绝望中呼唤着。
猎骄靡对细君公主说出了“我出征以前把你下嫁给军须靡”以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感谢自己有这个胆量说出了这句话。右夫人可是乌孙国王的右夫人,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向汉朝皇帝请书要求下嫁的妻子。世上有几位国王愿意把自己的夫人拱手送人,就连一般的男人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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