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暖了,草儿青了,冬天原野上积攒的万里洁白,经不住春风的抚摸,在不情愿中归隐到了山峰的顶部,草原点点片片的绿色,经过冬眠后攒足了劲儿慢慢地扩展放大着身影。
春天的草原一片生机,淙淙流淌的小河唱着欢快的歌儿,流进了伊塞克湖。湖面上几只悠闲的野鸭不知是叙说冬季的艰难,还是觅食后的小憩,悠闲地浮在水面上,偶尔用扁嘴相互啄一下羽毛,打着招呼。山林中嫩绿的树叶,被风儿吹得拍着巴掌,欢迎着来也无声,去也无踪的春风。明亮的天空下,草原敞开绿色的怀抱,豁达地包容着草原上的一切生灵。那些被冬季困惑的牧人们,随着春天的到来,终于与相依为命的畜群一起舒展着筋骨,匆匆地惬意地游荡在蓝天之下,碧海之中。
在太子加萨甘的毡房里,春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座毡房带来勃勃生机,他骨瘦如柴的躯体只能用呼吸的气息证明着他的生命还存在,本该像秋季的草儿一样在冬季里结束的生命,硬是让御医周光明用药物延续到今天。说句老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活在草原上是一个累赘,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他更不知道导演这出生命剧的父王猎骄靡出于何种目的?帮着导演这出生命剧的御医周光明采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总之他还活着,在外人眼里依然活着,因为他身上有一件瞩目的“外衣”——太子的名号。
大昆莫猎骄靡独自一人走进了加萨甘的毡房,他坐下以后挥挥手,命令所有妃嫔和侍女都出去了。“我的儿子,你为乌孙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咳……咳……。”大昆莫咳嗽几声后又用手揉了揉疼痛的膝盖。
“我……。”太子加萨甘已经没有力气表达自己的感情了。但是父王的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这是一个良好开端的季节。”其实,今天猎骄靡并不需要加萨甘说话,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意愿告诉他,让他到另一个世界前明了事情的原委。“嗯……。”太子加萨甘表示自己在听着。
“我的儿子,你的生命延续到了今天,给我赢得了时间,给乌孙国赢得了时间。在这个春天里,我要办一件大事。也是乌孙国最大的一件事情。”猎骄靡继续说着。膝盖的疼痛使他咧了一下嘴。
“嗯……。”太子的声音只有父子之间才能听到,才能听懂。
“我的儿子,我准备把右夫人下嫁给军须靡……咳……咳……。”猎骄靡没有说完话又连续地咳嗽起来。
“嗯?”听到这句话太子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这本来是我死后的事情,我想在生前完成它,因为我怕……咳……。”猎骄靡似乎没有留意太子的不解,继续往下说着。
“嗯……。”太子这一次的声音是无奈的,因为他不知道一个冬季都没有来的父王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
“我的儿子,还是主要因为你,这个王位本来是你的,但是你虽然聪明却没有好身体,我只好……咳……咳……。”不知是事情重大还是大昆莫的身体日渐衰弱,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
“嗯……。”太子想表白,想说的是去年秋天,自己已经请求大昆莫传位给儿子军须靡了。
“我……我……我只好越过你,把王位传给军须靡了。咳……咳……咳……。”猎骄靡说完话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因为周围没有人伺候,过了好大一会儿咳嗽才止住。
“嗯……嗯……。”太子听明白了这句话后,身体动了一下,眼角溢出了泪水。
“传位的事情要想做得顺利,就要趁我活着的时候先把右夫人下嫁给军须靡,给草原上所有的牧人释放出一个信号……。我的儿子,你的生命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努力在这世上多留些日子,给我更多的时间做好此事,我们共同给牧人们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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