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高高地挂在天空,为了显示博大的胸怀,它把山峰、森林、湖泊都揽在怀中沉沉睡去。但此时,猎骄靡的大帐内依然灯火辉煌,四周警卫林立,不是召开什么重要会议,但商量的问题比重要会议还重要。议事桌周围,上首坐着大昆莫猎骄靡,他一反常态没坐高高的软塌,下首的两边分别坐着伊萨克王阿克阿尔斯和还没有返回驻地的汗腾格里王江提阿尔斯,大帐内既没有孙子军须靡,也没有侍女和勤务人员。可见会议的重要性、局限性和秘密性了。
“近期以来我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再加上双腿疼痛,实在难以理事。为了乌孙国的壮大和强盛,我想辞掉王位另择他人,这事……你们两位兄弟看如何处理?”猎骄靡凝重地说道。
“今日话题特别重要,是大昆莫偶然为之,还是长久思虑之结果?”直爽的汗腾格里王问道。
“我已经考虑许多时日了,始终在心中难以定论,今天才与两位兄弟商量。”猎骄靡沉重地说道。
“大昆莫的身体和精力难道不能再坚持一个时期吗?”伊塞克王小声问道。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为了乌孙国大众的利益,最好不再坚持了,你们也别让我再坚持了。”说起这个话题后,猎骄靡渐渐地心情舒畅了,诚恳平和地说道。
“你将如何传位……传位与谁呢?”伊塞克王问道。
“我思虑了好久,太子已经病入膏肓,难以继位,我想在你们两位中间取一位作为王位继承者,你们看如何?”猎骄靡平静地说道。
“不可……不敢……”伊塞克王和汗腾格里王连忙摆手拒绝。
“为了乌孙国的利益,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不行呢?”猎骄靡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
沉默……无情的沉默……,因为这一个话题太沉重,事情太重大,它牵扯到乌孙民族的利益,牵扯到乌孙国的兴衰存亡,牵扯到在草原上立足时周边国家的关系。所以,这个话题是重大的,允许人在沉默中思考。伊塞克王想,虽然继承王位的话题大昆莫多次透露在自己面前吐露过,自己也经常考虑过,还听到他人议论过,但是今夜突然把这个话题摆在桌面上,还真成了一个难解之题。自己追随猎骄靡多年,他的秉性,他说的王位传给我们,显然是一种礼让,礼让的背后必有所求。于是,他说道:“大昆莫在金戈铁马的铿锵声中拼命厮杀组建的国家,王位传于他人,显然于理不符。如果身体尚能坚持,当然亲任是万民之福,如果……也就传位于子孙了。”
汗腾格里王想,今夜大昆莫忽然说出这样的话题,真是身体不济,还是有其他原因?现在从表情上看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虽说自己是几个王爷中最年轻的王爷,也跟随猎骄靡二十多年了,莫非……他想到此,又听到了伊塞克王的话语,心中就明白许多了。因为他和伊塞克王关系比较密切,又是大昆莫知心的人,也就附和着说道:“如果大昆莫有什么困难之处,我们当鼎力相助;如果大昆莫只是为了交接王位的事情和我们商量,那是你们的家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但是有一条,无论王位传给谁,让他别忘了我们这些跟随你在草原上南征北战,拚死沙场的朋友们。”
“难道二位兄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领导掌控这个国家?”猎骄靡进一步问道。
“大昆莫不用再问了,此皇位断然不可传于他人,若如此,草原必大乱也。我们这一代人是‘险中求富,乱中建国’。如今我们年事已高,倘若草原再次大乱,我们将难以掌控,乌孙国就不复存在了。”伊塞克王看着猎骄靡认真地说道。
“我同意伊塞克王的意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有些事情你感觉不好办,我们来办理就是了。”汗腾格里王也表态道。
“耶……既然你们都不肯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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