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之夜,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上官樰的脸红得发烫,好像全身的血都堆到了脸上,并且滚滚沸腾,而那人温厚的笑着,笑时,眼角会现出几条浅淡的细纹,温暖迷人。
“我的年纪差不多是你的两倍,如果你我中任何一个人有选择,这桩婚事本不必成。”
上官樰的心慌乱到了极点。
他接着说“但皇命难违,你我既已奉皇命结成夫妇,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瑞王府的人也都会善待你。”
他说他会对她好,听到这个,那时的她真的好高兴啊。
往事如烟,回忆着,回忆着,泪水就漫出来了。
那时的时光走得不紧不慢,带着把自己挂在树上午睡的树懒的那种慵懒,连天上的浮云也可以轻易的睥睨它,惬意的游弋。时光易逝,韶华易老,时光带给生命的恐惧,那时上官樰丝毫感觉不到,因为到目前为止,时间还是与她齐头并进的好友,与另一个好友——空间一道,编织出一片广阔无垠的游戏天地,在这片天地里,她就像一朵开在荒野里的牡丹一样自由而烂漫。
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一手毁掉了她的所有。
瑞王爷死后,她和瑞王府的一干女眷被发配到青楼,抵达的第一天,她就想死,用破碗割脉,流了一地的血,但还是没死成,醒来后被告知有了身孕,她就不想死了,一心想生下那人的骨血,她苦苦恳求老鸨允许她生下孩子,挺着肚子还要抢着做最脏最累的活讨好青楼的管事,吃尽了苦头孩子才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抱着孩子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高兴得甚至都感到有些痛苦了。
可没过多久,那孩子就死了,老鸨为了逼她接客,将孩子从她身边抱走,照料不周,那孩子八个月大时伤寒死了。
而直到半年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死了,在那半年内,她傻乎乎的相信老鸨说的,只要好好接客,就能见到儿子。
果然见到了,却是在一堆死于花柳病的妓女的尸骨之间,她看见白色的蛆虫在儿子小小的身躯里钻进钻去
轰,那时,她听到了一声巨响,这种声音在得知瑞王爷逝世也响起过,而这一次,这声音更加纯粹。她终于不会再失去什么了。
她仰望天空,俯瞰大地,狂笑不已。
没过多久,他的父亲居然派人来接她回府。
回不回?
回,当然要回。
归来,定要燃起熊熊大火,让一切寂灭于我之手。
落轿了,上官静歌收拾好情绪,走出轿子。
典雅的音乐在队伍踏进宫门的那一刻便徐徐响起,使宫墙内外到处沉浸在一派肃穆的欢庆中。盛装打扮的宫娥簇拥着上官静歌缓步走上红毯,衣袂飘举,裙裾曳地。
红毯两边,文武百官整齐的站立,眼见红衣如火的官静歌款款走来,齐齐叩拜,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静歌步子不停,目光直直的看向高台上的皇帝。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她昨晚反复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等走到皇帝的身边,当着文武百官面用袖子中淬着剧毒的匕首刺穿皇帝的胸膛,不过,她不会杀死皇上,她甚至在身上带了解药,以便现场的大臣们可以救下皇帝,而等死里逃生的皇帝苏醒过来后,他会怎么看待这场蓄意的谋杀呢,她可是上官复一手扶上来的皇后,而且,还是他的女儿,再昏庸的人也不会愚蠢到把一匹撕咬过自己的狼留在身边吧!
而上官复又该如何在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自持,他的女儿公然谋杀天子,任他权势熏天,在皇帝的审视中,他难道不会如芒在背,想要先下手为强。
奸相和昏君,一场狗咬狗的游戏,那个会赢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厮杀必定精彩。
想到这些,上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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