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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安静与黑暗反而让楚灵很快就在光点和细微人声的引导下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小楼东南方不远某片枯树林中的某个地方,月光无法照到的地方,一个黑色身影正背对自己趴在地上。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背影前,周围堆积的枯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只露出高高耸起的背脊。让人生出一种整片树林的枯叶都落到这里来的错觉。
楚灵默默凝视前方,像一团无形的空气。对方可能没想到此时此刻会有另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因此她的到来并没引起那人注意。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在做什么?可怪异的气氛让她没有勇气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过,即使没有刻意去看,在散发着橙红色光晕的灯光中,一切也都清晰可见。
黑影将枯叶向身旁两侧刨开,用一把铁锹挖开地面上松软的泥土,然后从里面吃力地拖出一个巨大物体。那是一个女人,她身上穿的红色外套在橙红色光晕的映射中变得如鲜血般刺眼。刹那间楚灵感觉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那个黑影是张昊楠,被拖出来的尸体就是陆婉萱?”汪海峰问。
楚灵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由始至终都是时间和地点出了问题。幸好有养和医院的医生帮助,才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检察院的警官们也在那个地方找到了张昊楠的犯罪证据。”
这件事汪海峰早有耳闻。听说检察院搜证的警察在案发地点挖出了埋于地下的受害者衣物以及沾有张昊楠指纹的凶器,那根勒死陆婉萱的绳子。张昊楠虽然一直坚持案发当晚自己在公司,却没有人可以为他作证,因此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至此整个案件便算尘埃落定了。无论他怎样百般否认,也无法改变法院的判决。而且由于案件性质恶劣,他不仅被剥夺了上诉的权利,也被禁止探视。这将本想再见他一面的汪海峰拒之门外。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一路狂奔逃回了家。”
“回家?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种时候我根本无处可去。当时我穿得很单薄,不回家很可能会冻死在外面。”
“再后来呢?”
“已经没有印象了。”
“所以你就是在那时被张昊楠催眠的?”
“不。催眠从一个月前就已经潜移默化地开始了。”见汪海峰露出惊讶的表情,楚灵补充道:“这一点他也已经承认了。整件事其实早有预谋。”
可现在的结果却不像早有预谋,汪海峰心想。他的惊讶并非因为自己的猜测被否定,而是吃惊于张昊楠居然早在一个月前便开始对楚灵施加催眠。如果一切真的早有计划,那么从盯上陆婉萱将其杀害又被楚灵发现开始直至今日,期间所发生的都应该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可为何到最后机关算尽的张昊楠又被抓了?还如此轻松甚至略显儿戏。或许真是上头的铁腕手段打乱了对方的部署?汪海峰感到茫然。
“汪队长,请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楚灵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凝神的刑警队长,“汪队长?”
汪海峰从神思中清醒过来,“我不明白,对你实施催眠的同时又带你去医院治疗,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自相矛盾的事?”
“起初我也不理解,后来还是检察院的警官看出了端倪。对普通人来说这么做确实很矛盾。可对于那些聪明自负的人来说就不同了,或许就成了自信,准确的说是一种目中无人的自大。因此就算将我带去养和医院,带到那些专家医生面前也毫不担心。”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张昊楠应该算是个聪明的人,至于是否真如楚灵所说那样狂妄自大却未可知,不过用这点来解释他主动献身刑警大队的古怪行为似乎勉强成立。汪海峰又问:“对于陆婉萱有什么新的记忆吗?”
“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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