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养和医院大门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夜空在月光的映射中尽显温柔。这里有着与s市大不相同的夜晚。排列在道路两旁的路灯宛如一条蜿蜒的白色小蛇,点亮了离开医院的路。这里听不到夜莺鸣叫,更没有呼啸的风声。夜也并非黑暗无色的。走出医院,街道两旁的沿街店铺直到此刻还闪烁着属于各自炫丽的光彩,而时间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晚上八点三十分。
汪海峰带着罗川走进路边的一家小餐馆,点了四五个菜、两瓶啤酒和两碗米饭,两人在忙碌了一整天后才感到饥肠辘辘。罗川早顾不得形象,大口酒大口肉狼吞虎咽地扫荡起来。明天一早小吴就会带着楚灵赶来,因此汪海峰决定再逗留一天,也借机询问一下医院中与楚灵和张昊楠有过接触的人,或许能得到新的讯息。
酒足饭饱后,他们离开餐馆回到警车内,各自默默地点了一支香烟,并没急着离开。车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似乎都在感受与s市不同的夜晚。憋了一整天的烟瘾在此刻彻底爆发,汪海峰一口气抽好几根,感觉来了精神,就连疲惫感也减轻了。
养和医院的监控几乎将楚灵和张昊楠三次到来的行踪全记录了下来。虽然没有声音,但从他们的举止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的。楚灵与张昊楠之间刻意保持着距离,即使对方想靠近,她也会下意识地避开。这种情况在他们第二次来院时尤为明显,楚灵始终埋着头不看男友一眼,不知在害怕什么?这和严广霖的叙述相符。看来第一次来院时她就对张昊楠心存芥蒂了。只是这一切楚灵却从未对警察讲起。
从一楼挂号处到三楼严广霖的诊室,中间除了厕所外,两人再没去过监控无法看到的地方。一切看似都很正常,至少前两次都是如此。楚灵虽然和张昊楠保持着距离,却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惶恐与不安,更没有逃跑或求救的意思。这一点也让汪海峰颇为在意。当时的楚灵很可能正处于一种犹疑不决的状态之中,在怀疑张昊楠的同时又对自己的判断将信将疑。因此才会配合就医,并且没有被挟持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们第三次来医院的视频。当张昊楠抱着昏迷的楚灵冲进医院时,显示器上显示的时间为2014年12月11日临晨3点。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楚灵又被送入大楼四层北面的一间病房内。当时她尚未醒转,张昊楠一直照顾到下午13点40分才离开医院。如此一来,处理尸体和修补卧室墙面也就无法办到了,至少在楚灵讲述的时间点上无法办到。
之后发生的事和楚灵讲述的大体一致。她冲出病房,在无人的护士台拨打了电话。a市刑警随后乔装进入医院,又在一小时之后同楚灵一起离开。而张昊楠是在他们离开十分钟后回来的。他在四层护士台与值守的刑警交谈几句后小跑着离开了医院。应该是回古怪小楼去了。
汪海峰缓慢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感叹道:“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我还从未遇过这样古怪的案子。监控里的张昊楠完全看不出任何反常之处,倒是楚灵更像个病人。还有,每次来医院配的药在哪?我们并没在她家里找到。”
“很可能已经被她扔了或是藏起来了。”
“看来对于她不患病的可能你已经不报希望了啊。”
“对她我也越来越没信心了,甚至还有种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就说12月11日那天,张昊楠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处理尸体,就更别说回家修复墙面了。我觉得打一开始我们就被她那该死的妄想症给耍了。”罗川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愤怒与无奈。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即便楚灵真的有病,之前所说的话也不可能都是妄想。刺青和伤痕更不是假的。她与工厂女尸案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连系,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症结所在。她的身上还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们已经为她耗费了太多精力,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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