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灯都举步维艰。楼梯方向晃动着隐隐的微光,那是从一楼射上来的灯光,应该是张昊楠回来了。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会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然后到卧室、到床边温柔地叫醒午睡的她,像王子一样送上一个迷人的吻。可现在,当楚灵走到楼梯旁望向正在一楼自顾自吃饭的男人,连日来积压的愤怒与委屈终于如火山一样喷发了。
“张昊楠!你究竟想怎样?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怒吼在空荡的房子回响,张昊楠却充耳不闻。他真的可以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这一刻,楚灵的心彻底死了。就像这幢黑洞洞的房子看不到光明,且死一般压抑。一气之下,她将自己的被褥枕头全都搬到了二楼走廊另一头的客房里。她决定过了今晚就离开这里。这个曾经温馨而美满的爱巢,现在却冷如冰窟。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怪异味道,更让她感觉恶心。
那个狠心的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过问她,甚至都没来看一眼。今夜出奇的冷。楚灵将自己裹得像只粽子,仿佛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嫔妃,独自忍受寒夜的煎熬。她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熬过今夜,明天一早就收拾行李永远地离开这里。
就这样,她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昏昏沉沉地睡着。只是没睡多久又被吵醒了。吵醒她的声音并不响,听上去像是金属的碰击声。她想到了二楼客厅里那座讨厌的落地楠木座钟,那个既破旧又不搭调的玩意。张昊楠竟然会将它摆在家里,还任由钟摆发出孤寂而阴森的敲击声,就如同葬礼上被敲响的丧钟,听起来毛骨悚然。
忽然,怪声变得密集起来。楚灵瞪大双眼,发现这个声音并非来自座钟。它比钟摆的敲击声更加沉闷而有力,更不规则,距离她也更远,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样。怪声在无边的黑暗中不断扩张,每一次都震颤心房。它就像有魔力似的将她从房间里拉出来,迫着她去看个究竟。她伸手摸索起走廊墙壁上的开关。此刻的她更加渴望光明,哪怕只是冰冷的白炽灯的灯光也好。可是,家里却停电了!
楚灵站在原地细听,以便再次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这种声音她听过,是用凿子在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镌刻姓名、死亡日期时发出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此刻想起这些,但脑海中偏偏无可避免地浮现了出来。
身边没有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手里甚至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好奇害死猫,可双脚却又不受控地朝怪声传来的方向缓慢挪动,最后在卧室门口停下了。若不是对这里足够熟悉,一般人是绝不可能摸黑来到这里的,哪怕只是一条毫无阻碍的直道。没错,声音就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她听得非常清楚。而此刻在里面的应该只有正在熟睡的张昊楠吧?
“张……张昊楠,是你在里面吗?你……在做什么?”
没人回答。屋里的怪声却越来越响了。木窗被风刮得“砰砰”直响,似乎要下雨了。卧室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没有开灯。窗外的电光在楚灵面前的地面上噗闪出一道漆黑而扁长的影子。那是她瘦弱的身影,此刻看来却已扭曲得不成样子。
房间里忽然有人说话。喘着气,声音低沉而缓慢,“为什么要走?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知道……我要走?听见张昊楠的声音,楚灵惊悸的心安定了许多。整个人也从之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她气愤地冲进卧室,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然后跟他做个了结。她不想不明不白地离开,就像之前不明不白地来。可当她冲进卧室后才意识到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一个决定了。
眼前的张昊楠仿佛嵌入了黑暗,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完整。借着闪电稍纵即逝的银光,她看见半张苍白的侧脸。怪声就是从他手里发出来的。电光闪亮了他的手腕,楚灵终于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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