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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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苏以沫的忧虑并没因宋书音突然的到来而有了缓释。
但是她没想到,宋书音其实已回到b市一段日子,却迟迟没有同她见面。
几月不见,宋书音面色苍白了许多,眸色仍是平和,却像是一潭枯水,少了往日的灵动,似是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不待苏以沫开口,她已道,“我跟关煜明已经分开了,我报名了一个西部支教的项目,手续已经办好,过几天就走。孩子没能保住,不到10周就胎停了”
宋书音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只是描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倒霉女人,脸上瞧不出丝毫悲喜之色。
可苏以沫在听到“孩子没能保住”的那一刻,便已压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比谁都明白宋书音对那个孩子的渴望,不只是因为她深爱关煜明,而是那原本会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亲人。
宋书音却是看似不经意的淡淡一笑,将纸巾递给苏以沫,“没关系,大夫说我还年轻,以后还会有机会。”
“关煜明呢?他怎么能这样对你?”苏以沫勃然问。
宋书音只微微摇首,“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孩子的事,分开也是我的选择。”
自己怀孕的消息和他的新恋情曾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她认得那个女人,那是他大学里曾交往多年的女友,也是他心头的一枚朱砂痣,他曾为她心灰意冷,也曾为她醉生梦死,及至如今仍无法忘怀。
若是以往,宋书音想,自己许是会毫不犹豫的成全他,可是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却让她生了贪念,她想给孩子的未来一个完整的家,她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开口,他还是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跟她结婚,不相离弃。
那些他们曾经患难相守过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并不虚假,至少应该抵得过他大学里的那段瑰丽时光。
可是,她终于还是失望了。
当她提出结婚的打算,关煜明便一口拒绝了她,只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忘不了他那时厌弃的眉目,她曾见过许多次那样的神情。
当初她还是关煜明的秘书时,曾帮他打发过不少莺莺燕燕。每当玩厌了,还被追着不放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表情,那样的不耐和厌烦。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个。
但她却低下头去,颤颤地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道,“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她是个孤儿,从小看惯冷暖,可那一刻她却觉得此生从未如此卑微,即便先爱上的是她,即便奋不顾身默默追随,但她从未向他乞求过什么,而这曾是她在这段感情里仅剩的自尊。
但她抛却自尊的乞求,在关煜明看来,却是那些不择手段的女人嫁入豪门惯用的伎俩。他记得她明明说过自己什么都不要,短短几个月,却像是换了一张面孔。
“宋书音,你原本不是会用这种手段的女人。”他扔下这句话,便摔门而去。
他一走又是一周,而这七天时间里,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当她因为见红而去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胎停多日,必须尽快手术。
听到这种结果,她整个人都蒙了。
后来,她像个傻子一样茫然走出医院,只记得那天阳光特别好,照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她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踏进关家大门时,却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天后,她做完手术,关煜明竟也回来了。
他说,他答应和她结婚。
仍是那样厌弃的眉目,仍是一脸的不耐可是,已不能再扎疼她。
“不必了”,她低首道,却是不愿再看见他。
“你不是说你已经怀孕了?”他凛着眉目,脸上生起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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