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看了皇帝一眼,笑言道:“父皇向来最关心民间疾苦,何不赐一块匾额,以示您对崔神医开设医馆的褒奖,也好让其他医者知道父皇最看重的是什么。”
因着复杂成长环境的缘故,南宫麟向来多疑,虽然无从得知南宫宸和顾神医之间的谈话,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所蹊跷,所以才对这位能够跟顾神医相抗衡的“崔神医”格外赏识。
若他知道“崔神医”跟南宫宸的关系比之顾神医还要亲密百倍,只怕会气的吐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听到南宫麟的话,皇帝颇为认同地点头道:“如此甚好。”说罢看向苏秋漓,“崔神医,朕就亲笔题一幅匾额赐予你。”
“小民多谢皇上赏赐。”
无论在哪个年代,能得最高统治者亲笔题匾,都是莫大的荣耀,有这块金字招牌做护身符,医馆的身价会水涨船高自不必提,医闹碰瓷之类的糟心事儿,更是从源头上就彻底杜绝掉了。
南宫麟,还真是个神助攻。
当然,以南宫麟的性子,自不会平白无故给别人好处,这不,很快继续开口道:“父皇,母后得顾神医诊治后虽然好了很多,但身体还是虚弱的很,总觉得使不上力,儿臣实在担心,不如让崔神医去给母后诊诊脉,如此,也可多一重保障。”
皇帝对皇后虽然没有多少情分,但到底要顾全着彼此的体面,便顺水推舟吩咐道:“也好,让崔神医仔细给皇后诊治,告诉皇后好生休养,待朕得空,自会去看她。”
得空
皇帝为着多一重安心,可以接见他一个外人,却推脱着不肯去看生病的发妻一眼,所谓夫妻情薄,不过如此。
对于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南宫麟一早就看的清清楚楚,是以神色并未
有任何波动,只恭敬道:“儿臣自会在母后身边尽孝,父皇安养好龙体,便是对母后和儿臣的无上恩泽了。”
皇帝显然对南宫麟的态度颇为满意,点点头示意其退下,苏秋漓亦跟在南宫麟身后退出勤政殿。
原本还想找个机会探探皇后那边的虚实,如今这番,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有劳崔大夫走一趟,本宫实在过意不去,待为母后诊治结束,本宫亲自在东宫摆桌酒席以示答谢。”走出勤政殿范围,南宫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苏秋漓道。
苏秋漓知道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有无归顺之心,便顺势应承下来,“太子殿下客气,小民实在愧不敢当。”
“本宫佩服有真才实学的人,其实……”南宫麟稍稍一顿,已是换了语气,“本宫听闻,经崔大夫之手救治的病患身体恢复的很快,病症也未出现反复,可见你配出来的药方并不比顾神医差,只是张卓人微言轻,不如宁亲王那般举荐的有分量,否则这医治好父皇的功劳,也未必没有你的。”
“小民不过是一届江湖草莽,误打误撞配出来个能用的药方罢了,实则才疏学浅,万万不敢跟顾神医相提并论。”许是担心南宫麟不信,苏秋漓迅速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慌忙把头埋的更低。
“究竟才疏学浅还是怀才不遇,你自然比本宫更清楚。”适才对视那一瞬间,南宫麟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淡淡道:“机会这种东西,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太子殿下说的是。”
适才在勤政殿,他刚以无心为官的理由推拒进太医院,若这会儿就一改初衷,轻易接过南宫麟抛来的橄榄枝,必然会让南宫麟对他的动机产生怀疑,而且若没有猜错的话,他还要借着给皇后诊治的机会考验一下自己,这会儿必须耐住性子。
如苏秋漓所料,南宫麟并未急着让他做出选择,只是沉默下来,加快脚步往凤仪宫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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