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将那惊堂木重重地一拍怒斥道:quot大胆犯官，你既然奉旨听审，怎敢不报上名来，听候传唤？你身为百官之首，却目无王法，是何道理？quot海瑞的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严嵩，他向来作威作福惯了，如何肯吃过这个亏？失去理智的严嵩拍着公案，跳脚大骂海瑞:“你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貌似忠厚，实则心怀叵测。quot他边骂边命其随从欲拉海瑞去见皇上，此时，严嵩见海瑞沉默了，误以为海瑞已经畏惧了他的权势，更加口无遮拦:quot就是当今皇上也得给老夫几分面子，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你究竟想干什么？quot说时迟，那时快，海瑞挥起一双铁拳将两名随从打了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呆在原地，却不敢还手。人常说，冲动是魔鬼，实属至理名言。海瑞收拳重新端坐大堂之上朗声道:quot刑部主事云南司海刚峰奉旨过堂！将犯官严嵩一并拿下，廷杖侍候！quot

    衙役们早就盼着海大人的一声令下，他们一拥而上，早将严嵩及随从按倒在地。海主事发扬了亲历亲为的优良作风，抡起衙役递过的廷杖就打。海瑞边打边说:quot今天我拼却了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打你个藐视国法，欺君罔上之罪！quot由此看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免死金牌，也不能完全保证持有者的生命安全，法治社会里没有quot铁帽子quot王啊，国王犯法与庶民同罪。此时，严嵩昔日的威风已经不再，但他仍不甘心遭此奇耻大辱，声嘶力竭地叫道:quot海瑞，我跟你没完！等我面见皇上，非治你的罪不可！quot

    挨了板子的严嵩在地上乱滚乱爬，嘴里不停地骂:quot畜生，打得好！quot大概严大人没读过《水浒传》，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情节很精彩，郑屠不也说过quot打得好quot的风凉话吗？这确实是没事找抽型的人。原先我们的海大人准备赏给严大人二十板子，教训他一下就算完结。皇上口谕也是让他酌情办理。但经严嵩这么一激，海瑞抡大杖的手怎能停得住？真的欲罢不能。他边打边历数严嵩的罪行:“一打你欺上虐下，二打你结党营私，三打你侵吞军饷，四打你卖官鬻爵，五打你欺君罔上，六打你残害忠良，七打你收受贿赂，八打你盗权窃柄，九打你贪冒军功，十打你专权僭越。三十板下去，严嵩被打得肉绽皮开，鲜血直流。严嵩被海瑞打掉了半条命，两个随从也被衙役打得哭爹叫娘。海瑞扔下大杖命令道:quot退堂!quot又吩咐衙役将严嵩及随从拖了出去。

    严嵩被海主事痛打三十大板之后，已是气若游丝，如果再挨上十板，就会性命不保。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京城百姓奔走相告，像过节般喜气洋洋，都说恶有恶报，上天让权奸该遭受报应。没想到天底下还有如此正直无畏的清官，不打死严嵩，已经够便宜他了。朝廷上下的许多官员也暗自高兴，平时受严嵩欺压的大臣不免弹冠相庆，就连那些曾为虎作伥的投机者，听说主子被打，也都惶惶不可终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quot之势。

    徐阶这天得到消息非常吃惊，心里不禁叹道:海瑞一身皆是胆，好样的！同时他不免为海瑞担起心来，他打的是一品大员，严嵩靠擅长写青词颇得皇上信任，也是皇上离不开的肱股大臣，严嵩父子惯会揣摩皇帝的心思，他们定会使出伎俩加害于海瑞。思前虑后，一时也想不出好计策，事不宜迟，徐阶决定早早将此事禀报给太子殿下，徐图良策相救。海瑞自知那严嵩父子定会向皇上控告，便不等皇上发雷霆之怒，动身去皇宫负荊请罪。

    皇上听说了当朝首辅被打，亲自派内侍前往慰问，送医送药。嘉靖皇帝在殿前一看见海瑞就大声喝斥道:“大胆的海瑞，严首辅只是犯了一点小过错，你为何要将他打成重伤？quot

    海瑞从容奏道:quot严嵩目无国法，臣只是奉旨执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