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的喽,老魔尊很惨的,我得把他的东西找到。”
说完,朴实的鬼差东找找西找找,而南霂宇整个人仿佛一座石像矗立在那,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本澄澈的双眸泛起了雾气,他做梦也想不到那次离开竟然是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那是他的父尊啊,他以为陌奕叔叔在父尊不会有事的,他以为他学成回去还可以尽孝道,让父尊颐养天年,他以为还可以像小时候回去了能够叫一声父尊……
天书记载,开元三百一十五年,酆都一天人哭的像个孩子,恶鬼不得近身,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百鬼不入轮回,静立恭候。
不知过了多久,南霂宇似是绝望的留下了最后一滴泪,短暂的闭目过后,缓缓起身,一阵风过,被吹的摇摇晃晃,留给万鬼一个坚定挺拔的背影,独自进入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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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南霂宇只身一人再次来到了凤来村。和前几次一样,朴实的村民重复着以前的劳作。
忽然间,狂风大作,吹得日月不见,黄沙漫天,几十年的大树连根拔起。顷刻,风停了,接下来的,那是死一般的寂静。南霂宇面前空无一人,淡淡垂眸,朱唇微启“蓬莱得知你兴风作浪,命我率五万水军将你缉拿。”
片刻,无人应答。南霂宇仿佛自言自语道“师傅让我率五万水族将你就地正法,尸身暴晒三日,挫骨扬灰,灵魂祭出,不入轮回。”
…………
南霂宇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阴云掩盖住了五万水族。不知为何,自从上次经历了樱花仙子逝世,南霂宇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心软。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有怀中那玉绒,南霂宇淡淡的叹了口气。他想等,等大蜃甘愿伏法,他会力保求情。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上次大蜃出现的地方。
“大哥,这大蜃死不悔改,还等什么啊,上啊!”
说完,苏佑拔出佩剑,就要往村子里冲。南霂宇手疾眼快,拉住了他的后领,略迟疑一会,缓缓的说,“还是我来吧。”
只见南霂宇飞身一跃,悬在半空,众人闪目观瞧,原本一身白衫,周身紫气翻腾,慢慢的由下直上,变成一身紫衣。
一身紫色直裰长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南霂宇整个人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苏佑知道这身衣服就是师傅给师兄亲传的九阙华重,历代首徒都会有一件专属道袍护体,水火不侵,妖魔不近。而这身衣服除了参加庆典,剩下的也就是行蓬莱九祭礼的时候穿了。
蓬莱处身事外,不造杀孽,不问红尘。蓬莱的仙法更是渡人向善,若是用仙法杀人必遭反噬。若是碰上罪大恶极之人,身着历代宗师所赐仙袍,行蓬莱九祭礼,而后才可以诛杀罪孽。
所谓九祭,便是祭天、祭地、祭日、祭月、祭山川、祭大河、祭四圣、祭五君、祭蓬莱诸祖。
突然,寒光一现,衿言剑随风而出,竟直直的将地面划出一道深沟。地缝越裂越大,地面上的土不断的往地缝里坠落,旁边的树木,花草也都相继做了陪葬。
只听得嘭的一声,土块乱飞,打的半空的水族龇牙咧嘴,遍露丑态。
“你究竟是什么人!欺人太甚!”
说完,大蜃化成一阵黑风将南霂宇紧紧围困,南霂宇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光景和刚才的全然不同。
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这是一个无人的小镇。淡淡的疏离的薄烟笼罩在小镇的上空,白墙黑瓦的简朴楼房就像未经装束的少女,婷婷窈窕立在河畔。淡墨色的天空与一座座的参差的石拱小桥晕染在一起,泛着丝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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