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七八年里也就剩下这么一件破絮袄子裹身,捱得住了又过活一年,捱不住了一死百了。可是他只要还活着,就得拼命活着,挣钱活着!陆老板当下客气道“不打紧不打紧,我熬夜也是寻常事儿,倒是李先生这般恶劣天气还出来赶路不怎的常见啊。”
李姓长者闻言一怔,苦笑说道“若是往年遇了雪天那自然是闭门不出的,可生意场哪有一本万利的买卖,眼下实在是迫于无奈啊!”
陆老板一脸讶然,奇声问道“怎的了?”
李姓长者苦笑一声,随即与同行年长的中年男人对望了一眼,低声道“虽说三十年前那些作恶多端的邪教妖魔被正道神仙们消灭殆尽,如今这世道难得太平,可是荒山野岭的谁晓得会遇到流窜的山匪拦路抢劫!上个月北行山七里坳,我丢了两车贵重货物不说,跟了十几年的刘老三和何老弟也被歹人乱刀砍伤…损失惨重,血本无归啊!”
陆老板吃了一惊,目瞪口呆。
李姓长者哀叹了一声,接着道“近年来东州各地忽然生出了不少山贼悍匪,听说有的地方已经乱了起来…我们这种平常凡人家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出门在外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强人,谁晓得竟还是发生的这样的事情。”
陆老板闻之轻叹,惋惜劝道“李先生莫要太在意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李姓长者哭丧着脸点了点头,那夜里刀光剑影血染长空,自己一把老骨头竟然死里逃生真是几辈子积来的福气。他这般想着,不由悻悻说道“那些山贼悍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与当年丧尽天良的邪教妖魔行径又有何异,难道正派仙人们都不管管了吗?”
他正说着,从远边角落传来一个声音,淡淡的道“邪教是邪教,那些山贼悍匪纵然万般可恶都是寻常凡人,大凡修士斩妖除魔,却不可轻易插手凡人纷争事端…”
“放屁!”李姓长者还未说话,忽然又有人插声轻喝,却是旁边桌上方才那位气度不凡的老相士发出。众人向这边看去,只听他说道“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人前一副道貌凛然高高在上,谁晓得又有多少人背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若不是仗着门派出身,当真叫人以为是邪派妖魔来着。”
阴暗角落中,一双目光沉沉望来直落在老相士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低沉说道“道长,当真是中土玄门太虚山门下?”
老相士向那边看了一眼,脸色忽地一变。他干咳了几声将头别了开去,向着李姓长者微微笑道“方才的茶水,还未谢过你呢。”
李姓长者听着笑着摇头“不客气不客气,都怪我这随行的族侄鲁莽暴躁,冲撞得罪之处老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老相士捋着白须,呵呵微笑,不以为意说“年轻人嘛盛气凌人的那是自然,我年轻时更比他桀骜呢,所以才吃了大亏悔不当初啊。不过,相逢即是缘分,贫道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姓长者闻言搁下茶杯,轻声问道“哦?老先生有话请说!”
老相士理了理衣襟面色一肃,正色道“李老板是个善人,常年行善积德福缘深厚,可惜就是命数不太好。我方才观李老板一眼,天庭饱满是个富贵之相,额容多纹但面形未破,主一生波折劳累好在仍算平安。但左边印堂处却偏偏带着凹陷暗色的黑痣,主晚来有索命厄难,或遭大劫!李老板年愈花甲印堂煞气盈聚,先前由福运化解多次死里逃生,现下若再往西去怕是再劫难逃,不如就此回头破财消难,或许还能保得住性命安享晚年!”
李姓长者闻言一惊,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瞪大紧紧盯着这个捧杯吃茶的老相士。
“你这老骗子胡言乱语咒骂什么!我们不往西面去这些货给谁?”年轻男人腾然起身,却被身旁的中年男神死死拽住,按了回去。
老相士抬头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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