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鲜血混着泪水在地上连成一条线。
梦里没有声音,坐地而梦的何为也没有出声。只是牙齿咬破了嘴唇,手指抓破了地面,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世间多歹人,手中要有刀。”一个声音突然在心里响起。
“刀?我只有柴刀,但我只会砍柴。”这却是何为自己的声音在回答。
“柴刀也是可以杀人的。”
“杀人?我不想杀人,我只想保护身边的人。”
“不杀如何保护?你的身边人那无干旁人被杀你又待如何?”
“会杀人又有什么用,天要降巨手,山要落巨石,河要千重浪,我又能如何?”
“哼!无知!刀到极时便是道,移山倒海,毁天灭地,又有什么不能。”
“移山倒海?毁天灭地?那可否人死复生?”
“嘿嘿!小子白日做什么梦,该醒了!”随着两声畅笑,何为被惊醒过来。
睁眼还是阴冷昏暗的石洞,嘴唇和手指传来一阵剧痛。想不到临死前还会做梦吓自己,何为自嘲一笑,也不去管手嘴痛不痛,只想就这么坐着,甚至有点懊恼自己怎么还不死去,凭白受这苦楚。
想到这儿何为突然意识到自己思绪清晰了许多,腹中也没有那么饿了,连体力好像也恢复了不少,之前的那股濒死感仿佛已经远去。
正疑惑间,刚才那个声音突兀又道:“小子,以为回光返照了?”
何为一下跳了起来,问道:“谁?谁在说话?”
那声音笑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鬼不成?”
“鬼,什么鬼,你是鬼?”,何为没能听出声音方位,这最后一问倒带了五分认真。
“你才是鬼,若非老夫耗费元神救你一命,你现在真成鬼了。”
何为心下疑惧,不敢再说。
那声音又道:“老夫久不闻人声,也未与人说话,小子有话尽管问来便是”。
何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前辈,晚辈何为,请问您也在这洞中吗?可否与晚辈相见?”。
“见是没法的了,你不要动,就坐那儿,你一离开可就听不到我说话咯。”
“为何?”
“何为问为何?有趣!”那声音哈哈大笑。
许是好久没笑,笑得甚是畅快,久久才停歇,又道:“就为我就在你背上,你不要动便了。”
何为后背发凉,但也不敢起身,问道:“前辈,您到底是人还是,那个,那个啊?”
那声音气得发笑,道:“小子,我是人,但不是正常人,一会儿再跟你细说,快说说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何为叹了口气将如何在吃饭时惹毛了金银二煞,如何被侮辱,如何跳河逃生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本能地略掉了闻道杀人的环节。
那声音沉默片刻道:“宁死不辱?呵呵,可知生死之外再无大事啊!”。
何为闷声道:“前辈,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么?”
“我要知道还在这里等死啊?我都被关了四百年了。”
何为险些吓晕过去,就这神秘莫测的人都被关了四百年,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在此等死。
之前他本来是不惧生死的,此刻有了精神却越想越是惊惧。
那声音又道:“不过现在你来了,我们没准年内就可以出去了。”
年,何为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比起只能在这鬼地方慢慢等死已是好了太多。
何为正想问问怎么出去,那声音道:“我教你点功法,你把前面的瀑布破开,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不过我要先借你的刀用用。”
何为忙道:“可以可以,这刀你随便用。”说着忙将柴刀解下,但又不知递给谁,只好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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